江城的雨這幾日愈發的大,秋季快臨結束,刮的冷風也直叫人覺得凜冽刺骨,機場的人行色匆匆,不時還有廣播播報的聲音。
寒穗拖著行李箱,手上抱著一個半米的棕色小熊玩偶。少女站在機場門口,裹著白絨大衣,內搭淺藍色高領毛衣。
她眼睛搜尋了幾下,不遠處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停在右斜方,還有一輛車擋在前麵。車窗搖下,裏麵的人先將腦袋伸了出來。
“穗穗,在這”薑卿向她瘋狂招手。
寒穗見此,拉著行李箱小跑到車前。副車位下來一個人“你好,我是她的經紀人,簡然”女人身著黑色工作服,低丸子頭,幹淨利落。
“你好,薑卿的朋友”寒穗微微點頭,禮貌道。
兩人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毛絨玩具被抱在手上。
許久未見,薑卿一上來就給寒穗一個大大的擁抱,一邊哭一邊嚎“嗚嗚嗚嗚我們都多久沒見了,你也不主動聯係我,害人家好等啊……”
簡然從前麵拿了一杯咖啡給她暖手。寒穗接過,道了謝。簡然從後視鏡裏看著二人,她的藝人毫不顧忌的撲在別人身上,絲毫不見平時罵人的氣勢。她調查過她的信息。
寒穗,魔鬼天才少女,十三歲進入華大青年班,攬獲國際上眾多競賽獎項,又是頂級青年天才級畫家,處女作《易冷》以一點五億美元拍賣給了一位商人,獲得過五十多次獎項,隨便一個獎就便望不可即,可在以一年前獲得藝術界最高獎後她卻選擇跑去當大學老師,讓人費解。
鏡子中的人肌膚勝雪,眉目清絕,似有萬千星河,小巧的鼻梁,桃花右眼的小痣又增幾分疏離,微卷的及腰青絲,透著不染凡塵世俗的美。
薑卿從她懷裏猛然起頭“這次你打算待多久?”
“還沒決定,但工作是在帝都那邊”寒穗薄唇輕起“隻是暫時來江城這邊,不會太久的。”
因為工作調劑,老師給他調到這邊來了,當時也並沒有與她協商,想到這個就頭疼。
“寒啊,當時老師沒帶眼鏡,還一時手抖就給你報到這裏來了,老師相信你一定會原諒老師,對吧?”假笑心虛還拍她的肩。
真不知道怎麼說他,報上去就無法在更改,懶得徒增麻煩寒穗就隨意了,也可以順便再回來看一看。
薑卿已經恢複了正常的坐姿,翹著二郎腿“行吧,等你收拾完,咱們聚一聚,我們都兩年沒見了。”
她和薑卿相遇說來也是一場緣分,那時的她才剛進入A國首都白城的國際一流大學斯威爾學習,語言不通種族歧視都成了很大的問題,欺辱麻煩隨之而來,要不是她出手相救還不知道結果怎麼樣,自然而然成了朋友,後來為了自保她也報了班學習。
抵達小區時黃昏已至,金燦的光暈打在樹葉上, 滿街的粼粼微光,天空紅如烈火
薑卿還要趕通告並未上樓,車停在屋外,無所謂,敘舊慢慢來嘛。
車裏的人掏出鑰匙遞給她“當時你給我的,現在物歸原主。”
寒穗在江城的家屬於傳統的江南小宅,房主人是一個無兒無女的老奶奶和院長認識,當時將屋子便宜租給了她,讓她可以放心學習,後來她出國,老奶奶也去世離開,是她給她置辦了後事,也將房子留給了她。
木門上的鎖泛著年輪的痕跡,想來也是薑卿這幾年也會叫人來打掃院內,還不至於太過荒涼。繞著外牆那一邊的花隻剩殘花敗葉。
可惜了,種了挺久的。
秋風掃過,楓樹葉飄落,吹了滿院。
踏著石板路,寒穗從包中拿出鑰匙插入鎖扣。屋內很幹淨,隻需要簡單打掃打掃就行了,但這是明天的工作了,她現在很累,隻想休息,給薑卿發了句謝謝了改天請你吃飯就關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