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雪花如同棉絮一般落在地上,上一秒剛鏟過的雪下一秒很快就形成薄薄的一層。
賀家上下為了過上一個安穩的年,早早就準備好了迎接兒媳羊水破的那天。
淩晨一點,一陣分娩的疼痛在楊何悅身上傳遍開來。 “老頭子,快去請劉婆子吧,何悅要生了”
“好,你先守著何悅順便把成文也叫回來我馬上就去請”
殊不知老頭子這一去可是凶多吉少
2月份的冬天說來也已經接近冬天的尾聲了,可是那天的寒意格外的刺骨,夜裏趁著雪地反射的銀光勉強能看清周圍的環境,大雪似鵝毛般砸向望月溝。
賀正弘一邊打著手電一邊從懷裏顫顫巍巍的拿出煙杆,用火柴點燃吧嗒吧嗒的抽著。
“這懷胎剛到九月還是冬天,不知道兒媳婦能不能挺過去啊,老賀家的香火就她了。”
說著賀正弘吧嗒吧嗒又抽兩口後,鉚足了勁快步向村東頭劉婆子家走去,路過一段小路時雪下土路已經有一點鬆弛了,再加上又重複凍結曬化,土路已經稍有鬆散。
走到一半往後望,腳下的雪已經隨著鬆落的泥土滑向溝裏,賀正弘看後不再怠慢,隻是擔心等會和接生婆怎麼回去接生。
不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走過了險峻的小路,望向劉婆子家的煙囪,賀正弘一刻不敢停歇,哪怕自己倒在這雪地裏,也要為兒媳和孫子安全著想。
離劉婆子家還有一裏地時,劉婆子家裏的狗就已經搖著尾巴來接應了順帶叫出幾聲狗吠,劉婆子聽到動靜急忙打著手電出來查看。
其實劉婆子的心中已經猜到是誰了,賀正弘老兩口為了兒媳的事已經前前後後跑了好幾次了,又是送這又是送那的,弄的劉婆子都不好意思再回家住,恨不得整天守在賀家兒媳身邊了,不過為了照顧在家生病的老頭子,還是得在家守著點。
賀正弘也不是小氣人,一個月差不多都要來三四趟,都是兩手拎著大包小包的,對於賀正弘的到來劉婆子一點都不意外。
而且今天冒著那麼大的雪還是淩晨這麼冷的夜劉婆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來了,劉婆子出門用手電照過去看到是賀老後,連忙快步向賀正弘這邊走來。
賀老看到劉婆子的手電向自己這邊照來,連忙大喊“何悅她要生了不用管我快去準備接生的東西”
劉婆子瞬間心領神會連忙折返準備接生的東西,見劉婆子又返回家後心裏的石頭才放下了一點。
這幾個月的禮也真是沒白送,喘口氣的功夫劉婆子已經準備好止血的東西和一大堆接生的工具向自己走來。
“你先走,我喘口氣就跟過去,夜裏黑你多注意點”
“好,那我家老頭子就先托你照顧一下了”
賀正弘聽到這裏也就忘了剛才小路滑坡的事,就往劉婆子家裏走去
到了屋裏後,老李頭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起了各自媳婦的生娃經曆。
“怎麼樣,外麵下那麼大的雪還是晚上路上好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