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的好幾天,李玉之都感覺都待不下去了,刷著題總能聽到一家之主在茶幾旁的陰陽怪氣,李玉之知道他爸爸的性格,也隻當聽不見。
“哼,讀那麼多年,花了那麼多錢全白費了。”
“什麼工作都不能做,現在就全都家裏蹲吧。”
“大的讀那麼多年書屁用沒有,小的學人做生意一分錢都交給家裏。”
“撲xx,個個見到我跟見到鬼似的,要不你們四個人就去喝老鼠藥死,剩我自己一個也好!”
李玉之的父親李雲天,是一位農村幹部,在外處理事情人人誇到是一個好村官,說話入情入理。但是現下的情形,他倒是像是要把人扒皮吃掉的惡鬼,雙眼放青光。李玉之已經習慣了他的表裏不一,他對他父親距離感乃至厭惡,不僅僅是因為性格不同,起因更是在五六歲時被冤枉偷拿自己奶奶近千塊的事情,還有一次貪玩回家完了,被抱摔,要不是自己的媽媽拉著,估計還會被再摔一次。
叮鈴鈴的聲音打斷了李玉之的回想。
“喂,楊總啊!”李雲天立馬展露了變臉,滿臉笑容,興奮到不禁提高了聲音。
“今晚哪裏的票友會?”
“好好好,必到,好好好,一醉方休!”說罷,便上樓洗澡,下樓出門,全程甚至都不用二十分鍾。
李雲天還是個戲劇癡迷者,但其實不是多愛好,就像是年輕時喜歡酒吧蹦迪這種燈紅酒綠,老了也要故作高雅,沉迷於票友會,繼續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以他的話來說是苦中作樂。
這時,李玉之的媽媽郭慈卿下樓,對李玉之說道:“孩子,別管他說什麼,好好先把當下的事情做好。”
“嗯,媽媽。”
“是媽沒能力,要不然他不能這麼猖狂,多多錢花在外麵醉生夢死,培養你讀書讀書卻說是浪費!”
“媽,我隻聽不見就好了。”
“剛剛他說什麼,說什麼我沒交錢給家裏,我憑什麼得交?”一個身高一米七八,剪著平頭,模樣和李雲天一個模子印出來,隻不過眉眼之間要更加精致一點,不過一臉拽樣。
“你幹嘛不反駁他,和縮頭烏龜一樣?”
李玉之並不想搭理他的弟弟,因為他弟弟也不是個易相處的人,不然也不會被同事排擠,朋友也不太願意與他同住,他自視甚高,加之外麵電子行情不景氣,隻能回家。
“你做什麼這樣急衝衝的,要真有膽,剛才怎麼不下來講理幾句?”
“你哥可比你有膽得多,你爸多次要打我的時候,都是他擋在我麵前,和他辯駁。”
李媽媽訓斥他這個二兒子。孩子是自己的,所以她明白自己孩子的性格,大兒子是外柔內剛的性格,循規蹈矩,從不讓她多操心。但二兒子是個不省心的,好事又怕事,平時說起大話一套一套,但是麵對他老父親的時候,瞬間成了他自己說的縮頭烏龜。
“好了,今晚你們想吃啥?我給你們做。”李媽媽笑著問他們兩兄弟。
“糖醋裏脊。”
“隨便。”
壓抑的氛圍也是慢慢舒緩過來,其樂融融的。李家家庭不和諧,除去父母不和睦恩愛,也是李父年輕時更多時間在外辦事和經常去逍遙玩樂,性格也很暴躁專製,逐漸把自己與孩子們越推越遠。年輕時的經常缺席導致的後果,其中的感受也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