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遺憾彌補係統宿主搜索成功,自動綁定中…”
清冷的夜色裏,一道突兀的機械聲音在林豐腦內炸響,將之從沉睡中驚醒過來。
“呼,做的什麼鬼夢,還能把自己吵醒了。”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林豐用左手拍了拍腦袋,自言自語著,突然被那道機械聲音刺醒的他,顯得腦子有點疼痛,還有點渾噩。
“叮,檢測到宿主為蘇醒狀態,可進行正常交流…”
方才把林豐吵醒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在寂靜無聲的暗夜中多少顯得有點恐怖,對於獨居的林豐來說更是如此。
“等等”,正在拍腦袋的林豐手停在半空,喉結聳動,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剛才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說話?!”
林豐想著,腦袋也左顧右盼的在房間裏四處打量,可惜他的房間采光不好,加之又在深夜,在漆黑如墨的房間裏,他的眼睛明顯起不了什麼作用。
正在林豐在忐忑不安中懷疑自己的時候,那道機械聲音又帶著一種不管他人死活的感覺響了起來。
“…本係統名為遺憾彌補係統,旨在彌補諸天萬界中存在的遺憾,其中包括但不限於,個人的遺憾、家族的遺憾,時代的遺跡,世界的遺憾,曆史的遺憾等……”
“臥槽,特麼的有鬼啊,啊!啊!啊!”這個聲音還沒說完,林豐就大叫著從床上蹦了起來,心髒突然間極速的跳動,沉悶如鼓聲,眼瞳驟然放大,又驟然縮小,腎上腺素在這一刻快速的分泌,這是人在極度恐慌時,大腦皮層紊亂所產生的刺激性行為,但亂中有序,不妨礙林豐此時想要逃離房間的行為。
林豐赤足跳到地板上,憑借著長期住在他這個狗窩一樣的屋子裏所培養出來的熟悉感,他很輕易的就在漆黑的房間裏摸到了房門處,在他剛好扶上把手的那一刻,世界,暫停了!
或者說,是林豐暫停了,對於身為普通人的林豐來說,阻止他的行為明顯用不上暫停時間這麼高大上的偉力,隻是相對林豐而言,除了他的思維還可以繼續發散外,他所感知到的一切,空間、時間,都已被凝固了。
恰如其分的,那道機械聲音連綿不斷的在林豐顱內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當前意誌較為薄弱,精神波動過大,強製執行鎮撫功能。”
“鎮撫功能開啟…“
“鎮定劑注射中…”
“鎮定劑注射成功。”
“安撫劑注射中…”
“安撫劑注射成功。”
“…鎮撫功能完成,宿主目前狀態良好,精神平穩。”
“砰”,被強製蛋定的林豐身軀一仰倒在了地上,在暗夜裏揚起灰塵。
他的眼皮微微跳動,顯出不安,但係統的鎮撫功能很強大,竟真的讓這個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外加四年高等教育,並且堅定的辯證唯物主義者也逐漸接受了這個所謂係統的存在。
林豐躺在地板上的身體動彈不了,或許是係統擔心他再做出一些過激行為所加的保險,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但這些都不重要,經過鎮撫作用後,思緒異常敏捷的他能感覺到,這個係統的降臨,大概是他平淡人生與命運的巨大轉折點。
無法開口說話的林豐隻能在腦子裏用意識跟這個係統對話。
“你說…你叫什麼?”
“…遺憾彌補係統。”
冰冷的機械音響起,不帶有絲毫感情。
而聽見回答的林豐也暗自揣摩著,“聽名字倒好理解,彌補遺憾麼,換句話說就是助人為樂,就是不知道怎麼個彌補法…”
但林豐似乎忘記了,此刻的他本就是用意識在和係統對話,他自己所謂的揣摩,無異於自言自語。
這是很正常的事,人的本能本就不是容易改變的東西,林豐習慣了二十多年的聲音交流,此刻驟然換了一種方式,不可能反應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