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天晴後春雨沒在落下過,陽光日趨溫暖,此時像一層柔軟的輕紗落下來,將院子裏的幾個人籠罩

“不知道”

茶館裏,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舉起手撓著後腦勺說道。

熊公子:“十郎,我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個理由來。”

他正值壯年是個虎背熊腰的壯漢,曬的又紅又黑的臉龐上兩道臥蠶眉,一雙目光炯炯的大眼透著掩飾不住的真誠之色他總是像笨重的熊一樣慢吞吞,沒有急事的他,今天卻像是被什麼追著跑一樣急躁不安

熊公子用渴求的眼神注視著宛如冬天的夜空一樣清澈而黑色的大眼睛,像白雪公主一樣紅潤的嘴唇,蔓延到臉上的微笑像是春天裏草原上的花一樣蔥翠的年輕男子,怎麼看都有一種誤以為是美麗女人的錯覺。

程十鳶:“什麼事啊?”

熊公子:“十郎,我怎麼想都想不出來啊,所以你給我說說。”

在熊公子的再三催促下程十鳶點了下頭。

程十鳶:“你先平靜下,再仔仔細細的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情。”

“那個。。。”熊公子一時說不出話來了。從那裏開始,到底該怎麼說,找不出個頭緒。

“唉,你這人真磨嘰。”

“這樣才叫熊公子,要不然怎麼會是熊公子呢。”圍著兩人站著的男子們鬱悶的指責著

每天按時來找的這個地方是無憂茶館。

無憂茶館因兩個原因而有名。

第一是在南陽賣著品質最好的茶而有名,第二是幫無憂街的人們解決煩心事而傳聞四起。

來到這裏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特別的是男女相悅之事,其中有關對女人的事情找“十郎”簡直就是立竿見影。托他的福,無憂茶館裏因女人問題而糾結的男子們絡繹不絕。

程十鳶:“熊大哥,說說看,這次又對嫂嫂做錯了什麼事啊?”

程十郎先問起了無言的熊公子。

“誰做錯了!”熊公子像是正中要害一樣猛的跳了起來。

“熊大哥。”程十鳶一副我都了解的表情凝視著熊公子。

熊公子:“怎麼像我我肚子裏的蛔蟲一樣啊。”熊公子低下了頭牢騷著長歎了一口氣“十郎,那家夥還是瞞不過啊。再怎麼裝模作樣,還是能看透別人的心思。”。

程十鳶第一次來無憂街是三年前的夏天,在什麼地方,因為什麼事情來到這裏的無人知曉,入目所見,是一個極為年輕的男子,白衣青衫,清俊舒朗,風華絕代,下棱角流暢感十足,若非他的喉嚨上有喉結,你根本沒辦法相信他是個男人,手裏拿著折扇,旁邊的女子看了直臉紅。因為希望他十全十美魚躍鳶飛所以爺爺給他取了十鳶這個名字,但是在無憂街除了無憂沒人知道她叫程十鳶,取而代之的是程十郎

此時猶豫不決的熊公子用委屈表情開始說起來了:“我對我娘子真是一知半解,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程十郎:“什麼事情啊?又對嫂嫂說了長得醜嗎?”

熊公子:“不是啊,自從上次十郎你說過女人最討厭那句話之後我都沒敢再說出口。”

程十郎:“那嫂嫂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火的?”

熊公子:“三天前開始怒目衝天,像是有要吃人的態勢。”

程十郎:“三天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在程十郎的追問下撓著茂盛胡須的熊公子滴溜溜轉起了眼睛:“那個,沒什麼事情,就是娘子新配了套衣服。”

程十郎:“嫂嫂肯定是問了漂不漂亮吧?”

熊公子:“所以,我按照十郎你教我的方法說了‘好看’,但是。。。”

程十郎:“嫂嫂又問了真的好看嗎這句話對吧。”

熊公子:“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啊?雖然是我娘子,可娘子真的很奇怪,好看,一句話就當是聽進去了吧,分明說了好看,又要問,真的好看嗎?就這樣,所以說了‘好看,真的好看’,反而這次還用鼻腔聲說起,‘老實坦白的說,我都能理解。。。’,所以‘老實的說這件衣服配不上我是不是?’,還有怎麼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