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經曆怎樣的痛苦,才能與你相見?
還要再失去些什麼?才能原諒自己?
或許命運自有它的殘酷吧,
可也總有人能桀驁執著一回,掙來一個不悔。
〔知道,我在夢中〕我常常做這樣一個夢……有時候,夢裏有朦朧的月光,有暗影斑駁的月桂樹,還有那個…似從風雪中走來的男子。
他總是跟我說著“我這傷勢,好不了了,之前藏好的那壇回夢生香,還沒來得給你,他有些悲傷地一笑,而後飄然遠去,我從未看清他的模樣…。
還有些時候,我的夢裏會出現一艘小船兒,濤聲伴月,水波淺淺,總有個男子安靜站在我身後,那樣細致又溫存的,為我披上一件衣裳,嘴裏總是說著,寒氣太重,小心著涼,我轉身,卻永遠隻能看見他唇邊那麼淺笑。
別走!我想看清楚你是誰?是誰?
但是我似乎隻能這樣徒然得挽留一聲,然後看著夢中的一切,消散淡去……
我悠然睜眼,坐起身來,此刻夢已淡去,晨光在窗欞流轉……
朦朧間環顧寢居,除了自己,一個人也沒有,悠然間,遠遠傳來一陣鼎之音,激蕩天際,糟了,每日晨修的時辰到了,又要遲到了,懊惱著胡亂洗了把臉,奪門而出。
大奕國,尹州邊界,此時霞光萬丈,飛鳥清鳴,天氣縹緲間,縱天居若隱若現。
世人有俗語傳——滄浪之水連天碧,萬仞山巔居縱天。
此天縱之居,乃上古仙人所創一俢真門派,曆史已逾千年。
世人都言,晨之寸陰,貴於尺壁,對於修真之人來說,更是如此。
縱天居鬆蓼堂外,要晨修的弟子們早就氣定神閑地魚貫而入了。
好半晌,才有一個青衣身影跌跌撞撞的趕過來…
果然,鬆蓼堂外冷冷清清,已是一個人影也沒有了,那青衣身影歎了口氣,垂頭喪氣的走進去。
楚無憂,我最好的朋友,終於忍不住氣惱,將還在門口磨蹭的那個青衣身影一把拽了進來,怒其不爭的說,“雲裳!要我說你什麼才好!”六年了,六年了!比你晚入門的師弟師妹們都升階了,還是這副樣子,磨蹭!”
袖子差點被拉扯斷……看著同居一室的楚無憂一臉嫌棄的樣子,你隻好笑著求饒。
沒錯,大家眼中那個毫無天賦、愚頭笨腦、入門六年了,卻還是第一屆弟子的倒黴蛋便是我…展雲裳。
蹭到她眼前,可憐巴巴小聲一句,無優,我昨天睡得遲,好不容易爬起來,這不是來了!
無憂翻了我一個大白眼,入門六載,怎麼都該升火階了吧?你卻還在木階轉悠,一點都不著急。”縱天術法,土、木、水、火、風、雷、天……”無奈搖搖頭…你算算,你還差多遠?
楚無憂挨著你坐下,麵上還是餘氣未消,你心中也不好受,想想自己12歲入縱天居,轉眼六年了,混的實在是慘“…”
縱天術法由地入天,分為土、木、水、火、風、雷、天七個等級。弟按照修為造詣也分七階,土階為最末,天階為最優。入門兩年,你才領了“土階”的腰牌,又過兩年,你堪堪通過“木階”的試煉。
之後也不知怎麼回事?任你如何苦練?水階術法一直未有進展。又是一個兩年,看著同門個個都領先自己,你心中竟漸漸不那麼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