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角號多了一名船員。
雷獅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答應這個和他黑燈瞎火地在床上打了一架,把他的嘴巴啃得第二天還留著牙印,然後還他媽失憶了的混蛋白癡無賴!
隻是因為他看上去很特別,對,特別。
當然不是因為他被狗啃了幾口就鬼迷心竅,隻是他媽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混蛋是特別的。
他那一雙又尖又長的耳朵和顏色奇異的眼睛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的種族,隻是他不記得有哪顆星球生活著這樣的種族。
留著他肯定會有用處的。
雷獅恨恨地想,就算這家夥真是個廢物,憑這張臉也能隨便在黑市上賣個好價錢了。
伊蘭迪爾不說話不做表情的時候比他那裝模作樣的大哥還更像那麼回事,一說話,簡直是災難!
“嘿!雷獅船長,這個高貴的板子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Can I?我能摸一下嗎?”
“白癡!別碰!”
顯然,伊蘭迪爾的話從不過腦子,他的腦子也不是管手的,他在說出這句話之前已經朝一堆太空垃圾開了一炮!
然後這家夥看著眼前瑰麗宏大的景象,大叫著像個第一次見到飛船的小屁孩一樣和窗戶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臉上掛著慘不忍睹的傻笑,同時睜開了兩隻眼睛。
他通常隻用一隻眼睛,白天用右眼晚上用左眼,天知道雷獅為什麼會關注這些,大概是為了盯著這白癡讓他別在自己船上瞎搞。
然而他的生命力該死地頑強,比佩利還抗揍,雷獅感覺自己的威懾力在他眼裏比一隻貓高不了多少!
“You are so hot(塔希裏亞通用語),雷獅船長。”
雷獅惡寒地收起了手中的電光,雖然不知道他在瘋瘋癲癲地說什麼,但看那惡心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詞!
但雷獅能從他身上品味出那些……算了,換一個詞,看出、看出,品味實在是太惡心了,會讓他不由自主想起那晚他嘴裏的烈酒味。
他身上有著真正的、屬於海盜的氣息,甚至比他身上的還要純正,像宇宙一樣神秘莫測、變化多端,令人捉摸不透又該死地向往。
這份氣息也是讓他能忍受這家夥的瘋言瘋語和胡作非為的重要原因,不然他早就把他當太空垃圾丟出羚角號了。
如果他早個七八年遇到這貨,他絕對不會向往當一名海盜的!
但不得不說,這家夥唯一說的一句像樣話就是——他有豐富的水手經驗。
他學任何東西都很快,昨天還是個剛學會喊媽媽的傻小孩,今天就已經能在副駕駛幫忙操縱羚角號了。幹起海盜的事也如同呼吸一樣自然,雖然他的腦子似乎從來沒發揮過自己應有的作用,但他能驚人地理解卡米爾製定的戰術,並精準無誤地將其實現,還能靈活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雷獅都懷疑他是出廠設置有點問題的海螺姑娘,軟件不太行,硬件倒是一流的。連卡米爾都表示雖然他腦子有屎,但他很欣賞他,他從沒這麼直白地“稱讚”過什麼人。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他的目的,但憑他的嗅覺,能發現帕洛斯的小心思,都無法在伊蘭迪爾身上看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卡米爾暗中調查的結果顯示他的過往背景是一片空白,他說自己來自一個叫塔希裏亞的地方,但宇宙中沒有任何一個已知的星球叫這個名字,仿佛他真的就是——憑空掉到了他床上。
他說自己不急著回去,那就像對待帕洛斯一樣先留在身邊觀察吧。
他們下一個目標的接頭人在聖空星。
“雷獅船長,我想請求一點自由活動時間,去補充一下能量。”
雷獅用眼神準許了他的請求,並囑咐他記得順便買幾箱啤酒回來。
雷獅以為他是去買朗姆的,就像他愛喝啤酒一樣,這個家夥鍾情於那辛辣醇厚的黃褐色液體,其實伊蘭迪爾是去買小蛋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