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季蘇清十指攥拳,瞳孔劇烈的收縮,內心無法遏製的恐懼與憤怒一齊襲來。
文景帝赫然起身,指著季蘇清的鼻子大罵。
“怎麼,你還覺得是朕冤枉你了,你的親生女兒冤枉你了?
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一看,與你狼狽為奸的好同伴,那個賣主求榮的宦官劉德盛此刻又在哪裏呢!”
季蘇清猛然抬頭。
失去理智的四處張望起來。
沒有,沒有!
這樣盛大的夜宴,劉德盛身為陛下的貼身大太監,居然不在。
這些日子,劉德盛一直都沒有露過臉,他竟然始終不曾察覺。
目光鎖定季思莞,那女子麵不改色,沒有絲毫動容,仿佛一切勝券在握。
難道…她早就擄走了劉德盛?
季蘇清被抽去了最後一絲希望,發瘋一般奪來地麵上散落的信紙,隻看了兩眼,便徹底癱軟的倒在地麵上。
不知名的液體瞬間浸濕了下半身。
那一樁樁一件件醜聞惡事的末尾,都署上了劉德盛三個明晃晃的大字。
這一切,早就是注定了的。
文景帝冷哼道:“哼,現在你沒有什麼好狡辯了吧!”
事情發生的太快,胡蘭亭怎麼也沒回過神來。
她看著家中的頂梁柱搖頭歎息的模樣,看著女兒被扒去外衣的狼狽慘狀,眸中殺意四起。
她撲倒在文景帝麵前,聲嘶力竭。
“陛下啊,求您留季家一條生路吧!
臣婦的小兒子才剛剛出生,孩子還小,他什麼都不懂啊!
求皇上大發慈悲,求季家一個活口啊!”
她的額頭咚咚砸在地麵上,不一會兒便鮮血直流,那模樣著實令人不忍。
文景帝看了看呂皓芝高高隆起的肚子。
想到自己自從登基起來,手上不知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興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膝下才子嗣單薄。
如今呂皓芝肚中的孩子還未安全出生,他究竟該不該斬草除根呢?
猶豫之際,麵前婦人已經從袖子裏悄然拔出一根銀簪。
“皇上救我!”
呂皓芝淒厲慘絕的叫喊聲回蕩殿內。
等季思莞抬眼看去,已經晚了一步。
胡蘭亭喪心病狂的拿著銀簪刺向呂皓芝的肚子,呂皓芝驚慌失措,起身想要逃跑。
卻在手忙腳亂中被腳下的台階絆倒,整個從高台之上重重的滾了下去。
華麗的衣裙在樓梯上翻滾飛揚。
已是臨近生產的呂皓芝終究沒能抵得住這一跤。
當場血灑一地,疼的暈厥了過去,眾人都驚恐的失聲尖叫起來。
“芝兒,芝兒!”文景帝情緒崩潰至極,一腳踢開胡蘭亭這個毒婦。
胡蘭亭失心瘋似的大笑。
“文景帝,呂皓芝,你們要殺我的女兒和兒子,我也要你們不得好死!
沒有孩子,這個皇宮就再也沒有皇上了,誰也不會再去爭奪那個位置了!
可憐我剛出生的兒子,可憐我風華正茂的女兒...”
“朕就不該心軟,季蘇清,朕要滅了你滿門!”
文景帝瘋了一般,紅著眼眶抽出一旁侍衛的長劍,一刀刺向了胡氏的胸口。
季蘇清此時已經神誌不清了,嚇得跪在地麵,不停的磕頭賠罪。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季思莞衝過去,想要察看呂皓芝的傷勢如何。
卻被氣頭上的文景帝狠狠推開,他用長劍指著季思莞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