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甄說畢,大殿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後朝中眾臣開始竊竊私語,淳於甄麵色陰寒,直直望著台上的淳於謙,淳於謙也並不躲閃,直對著他的目光,“將這弑父奪位的忤逆之子帶下去壓入天牢!若有抗拒,立即拿下,以祭先皇!”
將士得令,上前逼近。
“誰敢動我!”淳於甄大喝一聲全身便散發出迫人的威嚴及濃濃的煞氣。竟叫那一群侍衛停滯不前。
“不過是困獸之爭,還不速速拿下,你們便是開朝功臣。”薛銳在一旁鼓舞道。
侍衛見淳於甄手無寸鐵孤身一人,縱然仍有些氣勢卻也不足為懼。膽大者便嘶吼著衝上去。
淳於甄狠狠盯著來人,半步未退,直待人行至跟前,忽而一個側身,反手便握住了侍衛手中的兵器直壓在那人的咽喉重重一按。鮮血立即噴射了出來。淳於甄將身體隨手一推,手中握著鮮血淋漓的長刀,拉開了架勢。
受著鮮血的刺激,內心士兵們內心驚恐,卻越發的逼近。一時間殿中響起滲人的驚叫,血肉橫飛。眼見屍體越來越多的堆疊在淳於甄周圍,而淳於甄漸漸寡不敵眾。淳於哲終於沉不氣,大喊道:“二哥,你還不住手,難道真想死在此處麼?”
“混帳!”淳於甄大罵了一聲,徒手奪過近身的一圈兵器,揮手刺了過去,十數名士兵應聲而倒。卻隻挺頓了一瞬,身後兵士又逼了上去,兵器相交之聲如驚雷陣陣,一時人影混亂,難辨身形。
“二哥你再不束手就擒,即便是我等有心留心留你性命卻也難了。”淳於哲眼看淳於甄身上幾處被刺傷,心中即憤怒又焦躁。
“你等既然認定我是弑父奪位之人,還有什麼好說。”
“你!”淳於哲氣炸,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時,薛銳眼見淳於甄已是耗費了大半體力。借著他因淳於哲分心的一刻,抄起手中長劍便躍入了血戰之中。
間隙之中,他揮劍直逼淳於甄,淳於甄忙揮手抵擋,卻無奈手中長刀在薛銳猛勁揮砍之下應聲而裂。淳於甄立即轉手。將斷刀回轉擋在胸前,卻仍舊被薛銳俯衝下來的力量撞的連連倒退,抵在胸前的刀刃劃破了前胸。而借著淳於甄猛力推開薛銳的長劍時,周圍本就目不轉睛直盯著淳於甄伺機出手的侍衛們便一同舉劍將淳於甄死死的圍了起來。
十數把大刀反射著大殿內燈火通明的光亮,直刺著眼。淳於甄氣喘籲籲,臉上流淌著混著汗水的鮮血。
忽然殿中一位老臣跪了下來,請求道:“此事事出突然,還望各位皇子暫且忍下仇恨和憤怒,勿傷太子性命。待來日審查清楚後,再行發落也不遲。”
丞相此言一出,殿中許多大臣紛紛下跪求情。
淳於謙冷眼看著跪滿一地的臣子,嘴角微微一揚,“二哥在朝中的威信果然不同凡響。如今知道你弑父奪位,卻還敢為你求情,該不會都是你的同謀吧?”
此言一出,殿中的大臣全都變了臉色。一片叫屈。
淳於甄哼笑了一聲,“各位大臣請起,如今本殿被奸人所害,百口莫辯,若是命該如此,卻不想連累各位國之棟梁,隻是蒼天有眼,即便是本殿因此喪命,去了地府也無愧於大逕的列祖列宗。要殺要刮悉聽尊便。若要我承認此事,卻是不能!”
“還不將罪犯帶下去審訊。”
此際在十數把長刀的逼迫之下,淳於甄終於緩緩前行,他心中自知此事所為的不過是他的太子之位,皇位的繼承權,父皇因此喪命已是另他悲痛至極,兄弟相殘,更是另他失望至極。若再有忠臣為他而喪命,那是他再不願看到的。
故而他隻能隨著數十名侍衛往天牢的方向走去。雖然知道他進去後,再也不可能重見天日。。。
淳於謙看著淳於甄被帶了下去。不禁也長呼了口氣,轉首對著殿中的大臣說道:“各位大臣請起吧,我也不願相信太子竟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但是事實如此,卻不由我不相信。。。如今父皇已經駕崩,國卻不可一日無主。三皇子英明神武,寬仁孝悌為不二人選,我願明誓誓死效忠。”說著淳於謙縱身跪倒在地。其後,薛銳及許多大臣也縱身跪下,表麵忠心。
一直沉默不語的淳於昊忽然沉下了臉色,怔怔的看著淳於謙。淳於謙許久都未等來淳於昊的回複,不禁抬起了頭。卻隻見淳於昊滿眼不信的看著他。淳於謙苦笑了一聲,輕說道:“三哥,應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