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鈺人呢?”淳於甄又問了一遍,微微皺起了眉,對這幾個木訥的將士有些不耐。
為首的將士相互看了看,臉色一時有些凝重,“殿下,侍郎他。。。他不在軍中。。。”
“不在軍中?!”淳於甄的臉一下子變了顏色。目光狠礪而幽深的瞪著那幾個將士,迫使他們都低下了頭,不敢仰視。
“殿下,侍郎將在殿下離開後就借機逃走了。。。”
漆黑的瞳孔頓時擴散,他滿臉的不可置信,“阮鈺他。。。逃走了?他為什麼要逃,周昘呢,把他叫出來!”
“周將軍此刻。。。恐怕行動有所不便。。。”
淳於甄正欲發作,卻忽然看見不遠處的營帳前,周昘的親兵正端著銅盆走出來。立刻翻身下了馬,大步走了上去。
“周昘呢?”淳於甄惡狠狠的問道。
“在。。。在裏麵。。。”
淳於甄一把推開了他,走進了營帳。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叫他吃了一驚。
隻見周昘正赤裸著上身,趴在榻上,背上滿是猙獰的傷痕。剛敷上藥,更顯得他背上一片混亂,血肉模糊。有幾處甚至已經發炎潰爛,剛被刮去皮肉的部分刺目的鮮紅。
周昘聽見聲音,吃力的回過頭,原本俊朗的臉上已滿是汗水,滿臉的疲憊。
“殿下。。。”周昘竭力想起身跪拜。卻無奈傷口的劇痛讓他不得不又一次的倒在榻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殿下!還請殿下息怒!”方才幾個將軍都急急的趕了進來,跪倒在地。
“殿下,周將軍在得知阮鈺出逃後,便急忙派兵尋找,卻還是未能尋回,而大軍行程如此緊急,又怎能拖延。。。周將軍為此次會盟聯軍幾乎花費了所有的心力,體力,幾夜未眠。在陳將軍部被敵軍糾纏無法脫身時,也是他奮領軍死殺出了重圍,才使得大軍得以脫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還請殿下念在周將軍一片忠心。。。”
“別說了!”趴在榻上的周昘支起身子,跪倒在地上。“屬下無能,未能將侍郎將照看好,當日殿下囑咐時,就告誡過屬下,不得有半點閃失,否則按軍法處置。屬下已經自領了一百軍杖。剩下的全憑殿下處置,絕無半點怨言。”
淳於甄半響未言,帳內一時寂靜的如同死水。
“他為什麼要逃。。。”
“。。。屬下不知。”周昘竭力撐住上身,手臂卻已經微微顫抖,好似隨時都會跌倒在地上。
“當日果然不該和他分開,可是當時吉凶難料,我又如何敢冒險將他帶在身邊,何況他還昏迷不醒。。。而他竟然尋機就逃了出去,難道果真對我如此厭惡。。。就算是死也要逃離出去。。。”淳於甄喃喃自語,臉上盡是神傷。
“殿下!”跪在地上的一位將軍都焦急的喚了一聲,淳於甄卻聞若未聞,失魂落魄般轉身緩緩走出了營帳。
而周昘見淳於甄走出了營帳,終於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昏倒在榻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