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出逃之懲(2 / 2)

如果逃不了,那便隻有一死,而死對他來說已經不那麼可怕了。。。

於是在被擄的第九日,阮鈺決意拚死一搏。

那日,阮鈺頻繁的出去解手。行軍之中,他這一存在,本來就是極其麻煩的。因此到了第四次時,那名負責看著他的笛綸士兵,已經完全黑下了臉,甚至在回來時踢了他一腳。整個上午,他以解手為由出去了七次。直到那名士兵認定他是吃壞了肚子,甚至將此事報給了將士,那名將士叫了巫師過來,阮鈺心中萬分緊張,所幸,巫師並沒有斷定他是裝的,隻是有些疑惑的讓他吃下了幾碗藥水。

突破這一阻礙後,阮鈺越發堅定了決心,又再三的要求解手。他最害怕的是那名士兵一氣之下會不同意。而那士兵眼中雖然冒著要殺人的怒火,但依舊次次都忍讓了下來。跟隨著阮鈺到稍稍偏僻的地方解手,隻不過他早已無心看管,一次比一次離得遠,厭煩而惱怒的等候著。甚至開始背對著阮鈺,罵罵咧咧。

而蹲在草叢中的阮鈺,也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小心翼翼的拉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直到聽不到那士兵的叫罵聲時,撒開腿用盡全力的跑了起來。。。

風呼呼的在耳邊作響,尖銳的樹枝野草無數次的刮過臉龐,火辣辣的刺痛。心髒在全速的奔跑中狂亂的震動著,他清楚的聽著那雷鼓般的聲音,那是他的生命發出的響聲。

他一刻不停,迎麵而來的疾風像是要穿透他的胸膛。

“哈——哈——哈——”洶湧如潮的呼吸,逼迫著他一次比一次迫不及待的收縮著鼻腔和咽喉,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從來沒有這樣劇烈而拚盡全力的奔跑過,他幾乎忘記了他在奔跑,腦中淩亂的畫麵,不斷從兩邊倒退的景物匆匆掠過。隻剩下唯一的信念,唯一的動作,那就是全身所有的肌肉脛骨付諸一切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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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跑了多久,他隻知道如果他停下來就會癱倒在地上,再也跑不動。全身的重量全部都拖著他的意誌,而他的意誌如同攀附在懸崖邊上的單手,放開,那就是粉身碎骨。

然而遠處馬蹄聲及笛綸特有的駕馬呼喊聲夾雜著狂躁的犬吠聲卻漸漸清晰起來。

任憑阮鈺如何竭力向前,卻依舊無法阻止那令他絕望的氣息逐漸的逼近。。。。

不多時,幾匹高大的俊馬就攔住了他的去路。阮鈺倉皇的轉過頭十幾名騎兵已經團團將他包圍。

“哈哈哈。。。”他們手中把玩著馬鞭,望著如同被圍堵獵殺的小獸,滿臉驚懼無錯的阮鈺狂笑起來。

“逕人,你這解手的時間可夠長的,烈次王擔心你蹲的沒力氣了,特意讓我們來接你回去。”

為首的那名將士,正是當時圍觀阮鈺受刑並被屍逐昆淩辱的其中一個。他微微俯下身用打趣的語調嘲諷著阮鈺。

阮鈺早已知道逃脫無望,之前全憑意誌支持的身體如同被鋸斷的樹木,轟然倒塌在地上,麵如死灰。

“哼,帶回去。”那名將士冷笑著命道。

“是!”

癱坐在地上的阮鈺被一名騎兵一把拽了起來,橫掛在馬背上,就猶如一隻被捕獲的獵物,以可恥的姿勢被帶回了軍隊之中。所到之處,無不傳來陣陣轟然大笑。那名士兵甚至當著眾人的麵一把拉下了他的褲子,,“啪——”的一聲打在上麵。羞辱道:“逕人的屁股果然比我們的白些。”

“哈哈哈。。。”

他死死咬住嘴唇,強忍著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等待著將要來到的可怕遭遇。

身體猶如麻袋一般被毫無憐惜的扔在地上。

“烈次王,人帶回來了。”

高坐在赤血馬上的屍逐昆冷冷的看了看底下虛弱到毫無生氣,如同死物的阮鈺,說道:“那麼喜歡跑,就讓他跑個夠。”

於是阮鈺被粗繩困住了雙手,係在一名士兵的馬背上,隨著大軍繼續前行。

心如死水,身體也再也提不出半點力氣,阮鈺被馬匹拖著跑了幾步後,就倒在地上,任憑係在手環上的繩子將他一刻不停的往前拖拽。身下粗粒的沙石不斷的碾磨著在震蕩中翻滾的軀體。揚起的塵土充滿了鼻尖,摻進了眼睛,眼淚頓時無法控製的泛濫。他叫不出聲,也沒有力氣再叫。默默的承受著不自量力所帶來的懲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