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洋,是夜。
屋外瓢潑大雨…屋內正鮮血淋漓…
“嘀------嘀------”
周圍的儀器聲冰冷又急促地響起,那聲音就像奪命一般,催的人心慌。
手術台上正躺著一個瘦麗蒼白的女孩,掙紮著睜開眼睛。
睜開的第一眼,一個巨大的燈打在她的眼球上方,出於本能,她很快閉上眼睛,用力眨了好幾次才逐漸清晰。
反光的天花板裏倒映著她蒼白的麵容,無數個管子插進她的皮膚裏,管子的另一邊連著一個又一個的塑料血袋。
而這些管子中流淌著的都是鮮紅鮮紅的血液!
紀則頓覺渾身疼的直要人命,身體極其虛弱,就連呼吸都要勻好幾次。
一種反胃和眩暈感隨之而來,讓她來不及細細思考。
周圍的醫生慌亂地走來走去,來回交換著這些血袋,時不時還能聽見一兩聲催促...
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和直衝腦殼的眩暈,紀則瘋狂扭動著插滿管子的身體踉踉蹌蹌地站起身。
她還不想死!她也不能死!!
隨著身體的晃動、掙紮,身上很多抽血的管子都翻出皮膚了,血‘唰’地噴的到處都是。
那些醫生就站在在血泊中!!見狀全都慌了神,他們也沒想到紀則會在手術進行到一半時醒過來,一個個都傻了眼。
“醫生?快!!快給她打鎮定劑,快!!無論如何,今天我都要她的心髒,她的血給我女兒治病!!”
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來,這聲音是?
似乎是不可思議?
又或者是不敢相信?
紀則四下去尋找這聲音的主人,可是除了穿著白大褂的禽獸,紀則看不見任何人。
“醫生,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的心髒給我拿出來換到雨濃身上,不然你們醫院從此在裏洋就消失吧!!”
就在這時,聲音再次響起,紀則的眸光暗了亮,最終又暗下去了。
她無比確定那就是養了她九年的媽媽,頓時,心髒就像是被一雙長滿了利刺的大手蹂躪一般,疼的不能呼吸!
喉嚨深處湧上來的那股腥甜讓紀則不敢暈過去,盡管沒有力氣,可她總要為自己殺出一條生路!
死死地盯著眼前正在逼近的醫生,眾人都以為紀則沒有力氣反抗,更不敢反抗,於是所有人都沒有防備。
可就在靠近的那一刻,紀則用盡滿身力氣突然出手。
電光火石之間,前為首那位拿著手術刀的醫生就倒在紀則腳下!連眼睛都來不及閉上!
手術室內,霎時間安靜無比,隻有儀器的‘嘀嘀’聲和手術刀劃破喉嚨的聲音,在眾人耳邊回蕩....
而紀則蒼白無力的臉上,開出了一朵絢爛無比的大紅花,血液流到眼睛裏,絕望空洞中還帶有一絲狠厲之色。
殺人?
一個曾經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輕而易舉做出來了。
她沒有回頭路,也不想回頭了。
紀則一路拎著粘滿血的手術刀走到門前,鮮血滴在這條路上。
每走一步就落下一滴,任誰也不敢上前,紀則手指搭上手術室的大門使勁地拉開,也因此暴露了她虛弱的事實。
“快!你們快給我....啊啊!!我的腳!!”
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紀則很快就鎖定了穿著白大褂、喊著要她命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