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河下正南在被刺傷後第一時間就被送往了醫院,但任何被永恒之刃刺中的凡人都不可能活下來。
河下正南在被送往醫院的路上就死了。這個消息迅速見諸報端。同樣得到熱烈報道的還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殺人者竟然是老好人千島川;第二件事則是,凶器竟然沒有找到。
這兩件事讓河下組和他背後的少壯派軍官們更加懷疑,富神山下的會談,原本就是一場陰謀。
兩派人馬的矛盾似乎即將演變為一場流血衝突。
“會打起來嗎?千島川的做法多少看起來有點像個精神病人。”葉平坐在酒店房間的床上問玄影。
“會的,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夠了,你做的很棒。戰爭的情緒一旦生成,理智往往會往後靠。”玄影說道。
“可是永恒之刃已經被你召喚回來了,之後的流血衝突,還會被視為對戰爭之神的獻祭嗎?”葉平問道。
“會的,永恒之刃的作用是標記,但凡被它點燃的戰火,都能給戰爭之神以養分。”玄影回答道。
“我們是時候該走了,別留下痕跡。”玄影說。
在河下組和少壯派軍官的煽動下,個別城市的動亂很快發生。政府軍和叛亂者都使用了現代化的武器,彼此均死傷慘重。
在阪下城的一角,一片廢墟在淡淡的晨霧中依稀可見。這是昨夜一場戰爭留下的痕跡,磚石和混凝土的碎片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沌的戰場。
城市的街道,往日裏的繁忙與嘈雜,已被替換成了冷漠的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鳥鳴聲和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一個士兵從暗淡的街角緩緩出現,他全副武裝,身穿重型防彈衣,臉上帶著疲倦和警惕。他的步槍緊緊地握在手中,冰冷的鋼鐵似乎與他的皮膚融為一體。他的視線在前方的廢墟中遊走,每一塊磚、每一片瓦都可能隱藏著致命的危險。
城市的中心,一座被戰火焚燒過的圖書館孤獨地屹立在街頭。曾經滿載著希望與知識的殿堂,如今隻剩下殘破的牆壁和燒焦的書架,書籍的碎片散落在地,似乎在訴說著昨夜的混亂與淒涼。被炸彈夷平的建築物冒著煙,斷壁殘垣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刺眼。彈孔密布的牆壁,像是一幅幅講述戰爭悲劇的畫作,每一處創傷都代表著一個無辜生命的消逝。
在城市的邊緣,一座昔日熱鬧的市場如今變得破敗而寂靜。斷裂的貨架、散落一地的商品和被塵土覆蓋的街頭,都描繪出一幅戰爭遺留的慘象。
街頭的垃圾桶被炸得翻倒在地,一些殘破的肢體和被燒焦的物品散落一地。那是戰爭的印記,是毀滅與破壞的證明。在這淒涼的景象中,一隻被炸斷腿的小貓在廢墟中艱難地爬行。它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它的嗚咽聲在空氣中回蕩,讓人心痛不已。
醫院裏,醫生和護士們忙碌地穿梭在病床之間。他們麵對的是那些因戰爭而遭受痛苦的人們。
叛亂最終被鎮壓了下去,代價當然是慘重的。政府軍死亡了近萬人,受傷數萬,而河下組和少壯派反叛軍官們所領導的軍隊卻幾乎全部陣亡,總共近3萬人。
其餘造成的城市居民傷亡則不計其數。霓虹國報道稱,這是戰後國內遭遇的最慘無人道的一場秩序浩劫,呼籲各方今後都始終堅持以和平手段解決問題。
葉平和玄影此時已經回到了國內。他們在真神酒吧見到了容光煥發的戰總,顯然,無數陣亡者的靈魂再次讓戰爭之神受到了滋養。
戰總止不住地誇讚二人,臉上露出難以抑製的喜悅。為了獎賞自己的兩位得力幹將,戰總送給他們一人一隻永恒之戒。這戒指可以製造力場護盾,即使受到千斤之力的攻擊,也可毫發無傷。
戰總本想留兩位神使一起用餐,但被葉平借口身體疲憊回絕了。在和戰總告別後,玄影主動提出在真神酒吧請葉平喝一杯。
“看你不太對勁,請你喝一杯,畢竟第一次見麵時,是你們倆請我。”玄影說道。
“是啊。”葉平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怎麼了?任務完成的這麼好,有什麼不高興地嗎?”玄影關切地問道。
“玄影,這幾天的新聞你都看了嗎?數十萬人的生命啊。我作為這場戰爭的起點,仿佛身處在暴風中心,身心都像被巨浪摧殘的孤舟,無處可逃。戰爭,就像一場無法預知何時結束的噩夢,讓人無法入眠。這場戰爭因我而起,那麼多人因我而失去生命。這種自責與悔恨,就像一把鋒利的劍,深深地刺入我的心中。
這幾天每當夜深人靜時,我總會想起那個和平的富神山,那個溫馨的世外桃源。我開始質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我真的做對了嗎?我真的能替戰爭之神背負這些罪惡與苦難嗎?
顯然,與戰爭之神的之間的契約並不足以抹去我內心的罪惡感。
這次獻祭他應該也夠了吧,我想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