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有人與她說上幾句,她不鹹不淡地應著,慢條斯理的吃著菜,倒也還算適應。她突然意識到,當初在潯安城時,陸晚舟強逼著她學用筷子,原來還真有一天能有用處啊。
“說來,我前幾日約了位好友在今日見麵,這會子也差不多到了。說來,為了參加郡主這慶功宴,也是本王爽了人家的約。雖說我那朋友並不會介意,但本王這心裏就是有些過意不去,若是瑤郡主不介意,可否也請我那位朋友進來坐坐。”酒過三巡,君塵土安突然對著葉惜瑤開口。
一旁安靜吃菜的葉惜惟抬了抬眼皮,她就說嘛,多點事才算正常情況。
葉惜瑤在葉惜惟麵前時向來和氣得甚至有點毫無底線,但在外也是在官場曆練多年的人了,雖然感覺這事有點奇怪,她麵上卻是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燦爛笑容。
“既是二殿下的朋友,那自然也就是惜瑤的朋友了,快快請進來。”
包間的門被人自外而內推開。天氣分明有些熱,他卻穿著一身帶帽的黑色大氅,將臉埋在了寬大的帽簷裏,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那人大約三四十歲左右,身形修長但卻有些過分的清瘦。
他走路的步伐很沉穩,緩緩行至屋內,抬手,將蓋在頭上的帽子極慢的退開,終於露出一張臉來。
看到他真容的那一瞬間,葉惜惟眼中倏然升起了笑意。這張臉雖然飽經風霜,但人的骨相不會變,而且,那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盡管經曆了歲月的錘煉還是如當初那幅畫像中一般好看。
淩夏,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呀。雖然……她也沒有真正的踏破鐵鞋去找。葉惜惟與陸晚舟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人先衝君塵安行了個禮,再同屋內眾人一一點頭示意。
葉惜惟難得主動說話“雖說是初見,但二殿下的這位朋友深合我眼緣,不知二殿下可否引薦。”
“好說。”君塵安見這全程默默吃飯的姑娘,突然對自己的這位所謂的朋友感興趣,有些好奇的同時一邊解釋道:“青瀾城下轄二郡,我們現在所在的雲陽郡人傑地靈,更是長老庭所在之處,而我這位好友卻來自蒼山郡,乃是蒼山郡郡守,傅予生。”
予生,好名字,雖不知君塵安在這時讓她們見這個人是什麼意思,但她想讓他死。
念及此,她斟了一杯酒,朝著已經在君塵安身邊添了席位的傅予生舉了舉。“在下不才,在探人氣息方麵有些天賦,孟長老前些年收了位弟子,那人的氣息與閣下十分相似。”
這可是逆倫一道的辛密之事啊,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這種事,瞅著機會必須好好聽聽。
傅予生突然笑起來,丹鳳眼微微勾起。那笑聲有些邪氣,肆意而張狂,讓葉惜惟非常不適。
就,挺給逆倫師丟臉的。她有種跟其他人說逆倫師才不是這樣笑的的衝動。
“是我。”等笑夠了,他才極快的說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