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在側,紅袖添香。
添香樓裏的姑娘不僅有好容貌,在學識方麵也略有涉足,這大抵是它能成為潯安第一青樓的原因。
但對女子而言,這絕對算不得什麼好地方。就如此刻,葉惜惟正在添香樓的包房裏看著陸晚舟與老鴇相談甚歡。
老鴇笑的一臉縐子“哎呀,公子這氣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的確,金發冠,金耳飾,再加上一張絕世無雙的臉。陸晚舟就差沒把有錢有身份這幾個字點在臉上了,這氣度,也的確是不普通。
陸晚舟搖了搖手中折扇,頗有斯文敗類的感覺。“不及媽媽,將這添香樓經營得風生水起。”
葉惜惟可以肯定,這人對紅樓楚館絕對十分了解。
這話老鴇受用,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她看了眼陸晚舟身後被兩名侍衛壓著的白衣女子,眸光停滯片刻。“不知公子何意?”
陸晚舟似是這才想起正事。“不瞞媽媽,這是我大哥的未婚妻。”老鴇一愣,看向葉惜惟,麵上有困惑,有震驚,更多的是一言難盡。
陸晚舟道:“我那大哥性情豪爽,奈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能娶這麼個書香世家的嬌氣包。我看不得大哥憋屈,便想著,在嫁過來之前調教一番也好些,媽媽這裏調教出來的姑娘有書卷氣還懂風情。”
老鴇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隨即又瞟了葉惜惟一眼,為難道:“這姑娘的家人…”陸晚舟將金耳飾摘下遞給老鴇。“好說,那邊本公子自會解決,斷不會讓人擾了媽媽的生意。三日之後,本公子來接人。”
聞言老鴇笑得更燦爛了,她又瞟了一眼葉惜惟“姑娘,這幾日便讓我來照看你吧。”
葉惜惟沒有動,抬眼望著陸晚舟,眼中泛起了淚花。“二弟為何不早些同我說,能讓沐哥哥開心,我自是願意的,你又何必將我押來。”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聽著便叫陸晚舟心頭一顫。這女人是故意加的戲,陸晚舟知道,她語氣中的控訴是真的,但他又不傻。葉惜惟這通生氣質如出水芙蓉,清純柔弱,不用多可惜。反正他手下的女暗探演的絕對沒她好。
他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將手上的玉扳指摘了下來,遞給老鴇。“我這嫂子嬌貴,怕是經不起折騰,媽媽便讓她跟著樓中姑娘學幾日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留下了押人的兩個侍衛。不多時,兩個侍衛便被支了出去,老鴇還給他們安排了姑娘。
老鴇回到房間時,葉惜惟懶懶的靠在榻上,纖長的手指輕敲著軟榻邊緣。
“方才多有不周之處,姑娘見諒。”老鴇當即便跪了下去。
“無妨,你表現不錯。”少女聲音清冷平淡,聽不出情緒。
老鴇起身“不知姑娘前來所為何事?”
“容黛。”葉惜惟答。
老鴇倒答如流“這容黛是樓中花魁,是兩年多前從萬花樓挖過來的,姝麗無雙,溫柔婉約,頗具才情。”
葉惜惟眉頭一皺“特別之處。”
老鴇沉思了片刻,回答:“她隻接見過四位客人,一位是名女扮男裝的姑娘,蘇家大小姐蘇長寧。另一位是姚家公子,在樓中作詩,引起了容黛的注意,後常與之談論學術。第三位是孫家公子,潯安有名的紈絝,花重金請她相陪。這第四個隻在七日前來過一次,一身黑衣,黑鐵覆麵,身份不明。”
葉惜惟手指一頓。
“她與那蘇長寧何日何時何地如何相識。”
“除夕夜,永安街,容黛遇刺,蘇家小姐出手相救,兩人一見如故。”
“遇刺?”葉惜惟挑眉。
“當時樓中為增人氣,讓容黛在除夕夜於永安街上撫琴,中途忽生變故。據查是當時與添香樓分庭抗禮的仙樂閣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