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踏進府門,迎麵就遇上了二房的姑嫂二人。
“嬌嬌這是剛從哪回來啊?”
胡嬌嬌還沒來得及出聲,旁邊的何疏雲便緊接著開口。
“這二哥時常不在府裏,二嫂怎麼還開始夜不歸宿了。”
何疏雲和何疏才長得倒是不像,杏麵桃腮,倒也稱得上好看,就是那微挑的雙眼透著些不好相處。
“三妹慎言,我昨日去莊子上探望夫君,也向婆母請示過了,三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麼能事事都往歪處想呢。”
胡嬌嬌聲量大點,讓周圍的下人們都能聽到,即解釋了昨日出門的事,又三言兩語暗示何疏雲未出閣就想著些齷齪事。
何疏雲被她的話氣紅了臉,早先聽采秀嫂子說胡嬌嬌變了,她還不信,今日倒是領教了她嘴上的功夫。
她伸手指著胡嬌嬌的臉“你你你,你敢罵我。”
“三妹還是將這手指收回去吧,被人看到要覺得二叔母教養無方了。”
趙采秀趕緊將何疏雲伸著的手拉了回來。
她滿臉笑意看著胡嬌嬌“嬌嬌,疏雲年紀還小,不懂事,但說到底她都是妹妹,做嫂嫂的也應該讓讓她。”
胡嬌嬌嗤笑,這算哪門子妹妹,哪有做妹妹的想置嫂子於死地。
“嫂嫂,我也就是拿她當妹妹才勸著她,忠言逆耳,她這性格要是不好好管管,將來嫁出去惹了是非,倒叫人家要說咱們何府的教養不好了。”
“我有我哥哥嫂嫂,你算哪門子的嫂嫂?你憑什麼當我嫂嫂?你個小門小戶的幺女,還能在這何府翻了天了。”
何疏雲的性格就像個炮仗,一點就炸,話也不好好說,隻會原地發瘋。
“三妹要是這麼說,可就要寒了我婆母的心了,她一心拿二房當自家人,卻沒想到二房未曾拿我們當親人。”
胡嬌嬌三言兩語就將何疏雲的所作所為扣在了二房一整房頭上。
趙采秀聽至此,趕緊捂住了何疏雲的嘴。
本來何疏雲發瘋她是樂見其成的,何疏雲在胡嬌嬌未嫁進來時,便磋磨自己,她的脾氣是誰都降不住。
不過胡嬌嬌嫁進來以後,趙采秀有意無意攛掇是非,將矛頭引向胡嬌嬌,她們姑嫂二人才和諧了一陣子,因為有了共同對付的人,關係也親近不少。
不過剛才胡嬌嬌將話拉到了老夫人身上,她就不敢任由何疏雲發瘋,她們二房如今還得看大房臉色吃飯。
何疏雲看趙采秀捂著自己嘴巴,更生氣了,一口便咬住她的手,疼的趙采秀慘叫連連。
“你倒好幫著你們外姓人對付我們一家子,讓這個小蹄子騎在我的頭上耍威風。”
何疏雲不分青紅皂白又罵向趙彩秀。
趙彩秀麵色鐵青,這死丫頭可真是蠢的不分好歹。
她正要開口應付兩句,就聽見身後的腳步聲。
“都杵在這幹什麼呢?”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三人轉頭看見何母皺著眉站在台階上看著這邊。
“大伯母好!”
“婆母安好!”
三人齊齊向何母行禮。
何母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她們一番,才緩緩走到幾人中央來。
趙采秀左手手腕處有個明顯的牙印,似乎還有些出血。
何疏雲發髻淩亂,一副剛和人打完架的樣子。
唯有胡嬌嬌站在一旁,衣衫完整,姿態從容。
她看見這副狀況頓時有些不喜,下意識的覺得是胡嬌嬌先挑的事,而另外兩人是受害者。
於是皺眉看向胡嬌嬌,一開口便是質問。
“你回來也不去我那裏請安,在這裏和你的嫂嫂妹妹爭執什麼?”
胡嬌嬌內心十分無語,這不分青紅皂白是何家人的傳統?
她低著頭讓人看不出情緒,隨後便向地麵直直的跪下去。
“求婆母為兒媳主持公道。”說完抬起頭,恰好兩行淚珠滾滾落下。
她變臉速度之快讓那姑嫂二人目瞪口呆。
明明剛才還舌燦蓮花,這會兒怎麼就柔弱無辜了。
何母看她這副樣子,一時有些疑惑,難道是自己冤枉了她?
她討厭胡嬌嬌給自己找事,但要是二房來惹事,她也不會輕饒了她們,還能讓她們二房的人騎到自己頭上不成?
“什麼公道,你說便是。”
胡嬌嬌拿了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珠,才緩緩開口。
“兒媳剛從莊子裏回來,一進門就遇上了嫂嫂和妹妹,本想著和她們打完招呼便去向婆母請安,誰知妹妹突然發難,竟然出言辱我清白。”
她講著講著又哭了起來,淚珠子連成了線,仿佛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說郎君不在家,我出門是,,是,是與人私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