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渡,小溪口。
過了這條河,才算真正出了汴梁城。
小溪口停了不少船,來來往往都是等著去另外一邊的,或者是從河對岸過來的。
小師師已經不哭了,隻是也不說話。
就那麼一路沉默的被他牽著,安安靜靜也不知道前往何處。
“船家,去對岸!”
“好,兩位二十文錢。”
陳七夜找了一艘小船,抱著小師師上去後,船家劃槳而行。
“船家,這幾天可有什麼熱鬧事?”
“熱鬧啊?那就要數蘇府侍衛陳七夜的事了。”
船家頭戴鬥笠,遮蓋那半張充滿風霜的臉。
“哦,看來你也是來找他麻煩的。”
“嗬嗬,被你看出來了。”
船家將遮麵鬥笠摘下,正是那聞名天下的漁樵耕讀莫言子。
相傳他二十才開始修武,一夜而入高手境,又用三十年才正式踏入宗師境。
成為聞名天下的大宗師。
“相傳從未有人見過你陳侍衛拔第二劍,在下不才想試試。”
莫言子躬身行禮,好像不是來抓他的一樣,而是單純的就想切磋一二。
一縷清風飄過,河水碧藍。
陳七夜快如閃電的拔劍收劍。
莫言子都來不及反應的就倒在了平靜的湖麵中。
激起一層偌大水花。
臨死都在念叨兩字,好…快。
一代宗師試試就逝世,好不諷刺。
平靜的兩岸傳來幾聲驚叫,無數人大喊殺人了,殺人了。
一高僧打扮的大和尚身披佛門袈裟,嘴裏不斷念叨著,“阿彌陀佛。”
“施主,當真是好功夫。”
仁手佛心的普智和尚,輕功了得,就那麼平靜的立在一塊小木板上。
路過船隻無不瞠目結舌。
“你也是來攔我?”
“非也非也,我不過是想請施主去一趟普仁寺。”
“哦!明白了。”
陳七夜拔劍就斬,都是一些凡塵俗子,偏喜歡裝世外高人。
再是宗師,左右不過也是一劍的事。
“以此河為戒,再有跟蹤之人,他日陳某必登門拜訪。”
一語激起千層浪。
就是一直不說話的小師師也忍不住好奇問:“陳叔,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壞人想要抓我們?”
“世道不公,好人當不得。”
朝堂上的博弈,陳七夜壓根就不關心,他求的不過是安穩度日。
樹欲靜而風不止,自當一劍斬之。
“老大,咱們怎麼辦?”
岸邊,無數細探愁眉不展。
似乎都沒想過,這蘇府侍衛殺起宗師來。
竟然也跟殺雞一樣。
這是何等功力,關鍵兩次出手他連人家怎麼拔刀都沒看見。
這還怎麼跟?
“怎麼辦?”
那喬裝打扮的漁夫,皺眉道:
“速速通知林大人,就說這人不能再跟下去了,他要是還不放棄,你就說咱們老娘死了必須得請假!”
“啊?咱老娘不是活得好好的?”
“你他娘蠢啊,之前他是故意讓我們跟。”
“你以為人家發現不了我們,不過是懶得出手罷了。
“過了這條河,這陳七夜一劍斬過來,是你去擋還是我去擋。”
那漁夫收杆離開,反應過來的小老弟一個勁誇他有智慧。
點子紮手,保命要緊。
兩人明顯低估了這次事件的影響力。
陳七夜的話傳到汴梁城後,一石激起千層浪。
無數高手拍案而起。
恨不得立馬去找他鬥個三百回合。
可惜,冷靜下來後又隻能歎氣而坐。
大宋朝加起來宗師不過三十人,哪一個不是坐鎮一方。
如今這才多久。
不管是莫言子還是普智和尚,這偌大的汴梁城,能穩勝他們的絕對不過一掌之數。
真到那一天這陳七夜提劍上門了,誰又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