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次來到中院,謝天謝地,她的辦公室的門開著。
我整整衣服,舒緩口氣,比上次稍為鎮定自若地敲響門。
我的目光柔和地投放到她的身上去,就象降落傘準確無誤地飄落至目的地。
她一見我,臉色由晴轉陰,好像我要對她圖謀不軌,動機大大的不良。
我點點頭,徑直走向她。
短短的幾米,步履維艱,象到了衝刺階段,挪不動也要挪,就這麼感覺。
“什麼事?”她弄不明白我老是粘住她的原因,不得不做出應付的姿態。
“我來拿開庭傳票。”我在路上早編好了口令,調整設計好了偽裝的口氣和表情,應當不至於引起她的懷疑。
“張陽在什麼單位?什麼職務?為什麼離婚?”她岔開話題友好地和我展開對話了。
我一驚,機會來了,趕緊和她進行案件上的“探討”,實際也是東說兩句西說兩句,沒什麼條理。
不到兩分鍾,有個當事人氣勢洶洶地進來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對她出言不遜。
我看在一旁,急在心理,恨得咬牙切齒。
這個可惡的當事人終於走了,女法官也終於想起傳票不在自己這裏,說你去找書記員吧,等開完庭什麼情況再說吧。
她客氣地向我下逐客令了。
我站立不動,手中抓著塊東西剛抬到台麵,她眼疾手快提高聲音說,“去!去!!去!!!”說完轉身彎腰將材料塞到檔案櫃,眼光還掃過來,示意我趕快滾蛋。
我倒退幾步,卑微地退出辦公室,不甘心。
我站在走廊,盤算著如何再找機會接近她,無論如何再跟她說上幾句。
在我左思右想的時候,冷不防她從裏麵出來在我身邊插身而過,飄然而去。
我站在走廊樓梯口處,打算等她返回來截住她。
我真是厚顏無恥,臉皮比鐵板還厚。
最近忙得昏天暗地,做的事情雜亂複雜到都沒勇氣列出來,隻能碰到哪件搞哪件,幹得好的就當練刀,幹不好的就當練膽,再確實不行就當練皮,臉皮的皮。
過來十幾分鍾,她真的回來了。
我趨前去,抽出手中的張名片道:“有什麼消息麻煩請通知我。”
我又找了個漂亮的理由,難怪小晴經常說我有時具有很大的欺騙性。
“你上次來已給過了。”她望都不望,轉身進了辦公室。
我失神落魄地站了好幾分鍾,又從中院滿載失落回來了。
張陽的離婚案危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