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書院院長級的大人物都向自己表示歉意了,老管家不想把事情鬧大,挺了挺胸膛擺擺手,展現出大度的姿態說道:“不必道歉,是我家的少爺先有錯在先。邢夫子,我們家的小少爺就托付給您了。這是我家老爺給您的親筆信。此外,這裏還有一張貴賓卡,日後如果您光臨我燕國,憑此卡,我車家上下四百零八處產業,您皆可隨意享用。”隨後,老管家語重心長地對車世無名說道:“少爺,您跟著邢夫子進去吧,一定要聽話,一定要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能像在家裏一樣。”車世無名聽得有些不耐煩了,但還是點了點頭:“好的,福叔,您就別嘮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老管家無奈地笑了笑,最後一步一回頭,五步一轉身地緩緩下了山。秦政注視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發現車世無名的眼角中竟閃現出幾滴不易察覺的淚光。
在一旁的秦政望著剛才準備與自己一起作戰的車世無名,心裏暗自琢磨:這位公子哥雖然做事不太講道理,但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有血性、重感情的。之前,當這位書院教務部的工作人員對他們出言不遜時,他就已經在默默運轉玄牝綿綿氣了,同時他也時刻準備亮出臨走時師父交給他的萬物齊一劍。這可是位列當世十大名劍的聖品法寶。如果當時邢夫子沒有出麵主持公道,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在秦政看來,如果這工作人員僅僅是對自已穿著樸素的看不起,那倒是無所謂,因為從小奶奶就教育他靜以修身、儉以養德,師父也在一直教導他和光同塵,見素抱樸,他雖然年紀小,卻在耳濡目染中形成了一顆淡泊寧靜之心。但是,他最見不得就是欺淩老弱病殘之事了。那個老管家的年齡看上去跟他的奶奶差不多大,那個工作人員對老管家說話時那尖酸刻薄的嘴臉,讓他聯想到自己不在家萬一也有人對自己的奶奶也這麼說話可如何是好。所以,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哪怕是暴露出自己身懷重寶的秘密也要揍他一頓!
邢夫子冷冷地看了那刻薄的工作人員一眼道:“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你為人師長卻不懂禮數,處事不公,尖酸刻薄成何體統!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讓我發現一次,你就不需要留下來了。”他的聲音雖然很平和、溫柔,但卻讓人覺得正氣凜然、鏗鏘有力。那工作人員背後冷汗直冒,趕忙連聲應和著退到一旁。
邢夫子低頭看向秦政跟車世無名,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拉起二人的小手,道:“我們去找個地方聊聊吧。”邢夫子的手柔軟幹爽,握上去很舒服,無形中帶給秦政幾分信任感。在他的帶領下,秦政跟車世無名來到了他的書房裏。隻見邢夫子先是對著車世無名說道:“無名,你既然選擇了離開了家族自己獨立,你就應該明白接下來你是要同大家一起過集體生活的,不可能所有人都圍著你一個人轉。你先回宿舍去把秦政的床鋪收拾出來,既然你倆都不打不相識了,那麼今後你們就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了知道嗎?”車世無名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小臉一紅,便低著頭趕忙跑回了宿舍。
此刻空曠的書房裏就剩邢夫子跟秦政兩人。秦政望著處事公正、平易近人的邢夫子頓時也是萌生了幾分好感,隨後便開口說道:“院長,謝謝您。”邢夫子低頭看了秦政一眼,淡淡的說道:“院長?我並不是哦。”秦政疑惑地問道:“不是院長?那剛才進來的是我見您書房門口掛著院長的牌子。”邢夫子道:“你這小娃娃倒是細心,我隻是咱們溪山書院分管內院教學的副院長罷了,你可以叫我副院長,不過比起副院長這個稱謂,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為夫子、先生。”秦政恍然道:“我明白啦,邢夫子。”秦政心想道:這位邢夫子果然很低調,沒有架子,就是師父給他講的,在江湖中越是修為高深,越是強者為人處事就越低調,越謙遜,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不過,這位邢夫子既然是主抓內院教學,想必一定是十分忙碌的,為啥會浪費時間找兩個新入學孩子的談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