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許景隨艱難的恢複了意識。他在昏迷的時候,腦海中不斷閃過師兄薛如雲的影像。
一會是在撫琴,一會是遙望著遠方幽幽歎氣;一會又翻看一頁又一頁的書籍,一會兒坐於大堂之上,遞送一本本折子。
許景隨就在旁邊看著。
他猜測,也許這是師兄在暗示他快些回去。
其實,即使不做這個夢,許景隨也心如明鏡。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處境如何,也知道,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離開魔界。
閉著眼睛,許景隨如是想到。本想再假寐一會,可是已經有人站在了他的身旁。
陸遙往的聲音冷不丁在耳邊響起:
“師尊,睜眼。”
許景隨不得已,睜開眼睛。
他昨天計劃逃跑,因此去了湖口鎮的普濟寺。可惜剛跑出湖口鎮,就被陸遙往抓住了。
不過是半天,他就又回到了這張床上。
這讓許景隨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剛剛燃起逃跑的熱血,又被冰水澆滅,心已麻了半截。
雙目無神,許景隨空洞的眸中,沒有絲毫情感。
見他睜開了眼睛,眸中盡是冷漠。陸遙往又想起來昨天許景隨逃跑的事情了。
強忍住怒氣,陸遙往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師尊,喝粥吧。喝完粥再喝藥。”
許景隨轉頭看了一眼粥:“拿走吧,我沒胃口。”
“必須要喝,來,師尊張嘴。”
陸遙往牽起嘴角,不理會許景隨的話,耐心的哄許景隨。
許景隨不理會他,麻木的轉動眼球,呆呆的直視前方,完全把陸遙往無視了。
又開始了。
師尊的冷暴力,完全的對他視而不見。
從他囚禁許景隨的第一天開始,許景隨對待他的態度就是不冷不熱,絲毫不理會他的感受。
起初陸遙往也理解,他於是決定等許景隨適應一段時間,等許景隨適應下來後,再向許景隨坦白自己的本性。
說起這個,陸遙往便又想起他這師尊的脾性。
師尊無論對誰都是一樣的溫和,生氣的時候也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毫無偏頗。
況且,都被陸遙往翻來覆去玩弄那麼多次,許景隨竟然還能硬生生忍著不打陸遙往這個逆徒。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許景隨已經忍了大概八十多章了,隻是到現在還沒有對陸遙往出手。
從這幾點便可看出,許景隨絕對是個隱忍上佳、善於忍耐的人。
明明師尊是如此溫和,隱忍。可現在他卻不止一次對陸遙往視而不見。
若僅是視而不見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