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們五周年紀念日,又準確來說,是陳景儀被柳瑜包養的第五年。
陳景儀除了做西餐慶祝,還另外煮了一鍋雞湯。
柳瑜胃不好,每餐必須要喝上幾口他親自燉的雞湯才能吃下飯。
白大理石的餐廳,金碧輝煌的吊燈從三樓垂到二樓,中間擺了張長長的北歐實木餐桌。
陳景儀隻開幾盞壁燈,又在桌子上點了幾根蠟燭,顯得整個餐廳色調昏暗些卻又別有一番風味。
陳景儀坐在沙發上等,從黃昏等到天徹底降下黑幕,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
終於指紋鎖響了。
柳瑜推門進來,陳景儀立刻從沙發上起來,上前替柳瑜拿包。
隻是一雙笑起來如彎月似的眸子,在看見柳瑜脖子上的痕跡時戛然而止。
也許是蚊子咬的。
“飯好了,可以吃了。”
陳景儀強撐著笑,上前替柳瑜拉開主位的椅子,自己也習慣性地坐在柳瑜右側。
今天的柳瑜很沉默。
一直是陳景儀在找話題,柳瑜隻偶爾嗯幾聲回應下。
濃鬱的雞湯入肚,柳瑜的胃頓時舒服了不少,看著在為自己切牛排的陳景儀,柳瑜心中竟生出些不舍…
隨後又搖搖頭。
在想什麼呢柳瑜?
雞湯誰不會燉,大不了日後請個廚子便是。
“怎麼了?”
陳景儀終於察覺到柳瑜今日的不對勁。
看著他那雙清澈的雙眸,猶如一汪湖水,柳瑜心中又升起不忍。
但想到那個人…
柳瑜還是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巧精致的木盒,上麵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白鶴。
陳景儀心中一顫。
當年和柳瑜第一次見麵,柳瑜就說自己像白鶴,展翅能飛越碧霄,就連鳳凰的華美也輸自己一段脫俗。
陳景儀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微微垂下頭掩住眼裏的情緒。
“這個給你。”
柳瑜的聲音有些嘶啞。
陳景儀目光順勢抬去,是一把鑰匙。
陳景儀滿臉疑惑。
“這是郊區一棟別墅的鑰匙,以後是你的了。這是給你的…”
給你的補償。
但看著陳景儀有些蒼白的小臉,鬼使神差般的,柳瑜將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給你的禮物。”
陳景儀沒有收,這一刻他甚至有些生氣。
她明明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是這些。
正此時,門鈴響起。
柳瑜破天荒自己起身去摁可視門鈴。
“是一個客戶,我去處理一下。”
陳景儀答應了聲:“好。”
隨後開始收拾起餐桌上的殘局。
白鶴穿了件白色襯衫,扣子隻鬆鬆垮垮扭了下麵幾個,上麵敞開著露出健壯的小麥色肌膚。
見到柳瑜出來,上前一把摟住她的腰,低頭將高挺的鼻梁抵在柳瑜發間。
嗓音沙啞地說:“才分開,就又想你了。”
柳瑜推開他,衝他揚眉:“這會兒知道想我了?一走就是那麼多年,有想過我的感受麼?”
白鶴知道柳瑜心中有氣,抓起柳瑜的右手親了一口:“小瑜,對不起。”
柳瑜沒說話。
她最討厭聽別人說對不起,特別這個人還是白鶴。
白鶴偏頭看向二樓的位置:“我能上去看看我的房間嗎?”
陳景儀還在廚房呢…
柳瑜將耳邊的頭發挽到耳後,一雙大眼睛含笑含俏,眼神忽變得深邃而嫵媚。
“去上午你說的地方。”
白鶴眸子一亮,笑著牽起柳瑜的手:“好。”
在兩人十指相扣向院子外走時,白鶴突然回頭與半開窗戶站著的男人對視上,勾起嘴角示威一笑。
陳景儀紅著眼眸,身側的雙手緊握攥出青筋。
為什麼,為什麼是他。
是誰都可以,為什麼偏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