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蕭玉凝迷迷糊糊間想翻個身,撐個懶腰,卻是覺得動一動都十分費力,哪哪都疼。
“咣當”一聲響,把剛剛睡醒的蕭玉凝嚇了個激靈,人也徹底清醒了過來。
然後,她就聽見一個稚嫩的童音在不遠處叫喊了起來。
“娘……娘,我姐她動了,動了!”
隨後便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伴隨著“吱呀”一聲,原本昏暗的屋子猝不及防的闖進了一道刺眼的陽光。
蕭玉凝剛剛微睜的眼睛便被晃的緊閉了起來。
“玉凝,玉凝,你可是醒了?”
耳邊傳來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蕭玉凝皺了皺眉,忍著難受睜開了眼睛。
然後她就懵了。
誰能告訴她,眼下這個場景是怎麼回事?
不認識的女人,黃泥牆、泥土地、草木頂,還有……
蕭玉凝看著自己身下的……床……
這是土炕啊,她旅遊的時候見過。
黃泥和草混在一起砌起來的炕,上麵鋪上秸稈或是蘆葦葉子曬幹後編織的炕席,夏天睡著涼快,冷天再鋪上褥子燒上火,暖和的很。
這種大炕足能睡下四五個人,最大的優勢就是冬暖夏涼,缺點是塵土多、有蟲,如果是磚炕就好的多。
“玉凝啊,你是不是覺得不舒服?你跟娘說,娘讓你爹去把鎮上的王大夫請來再給你看看?”
娘?
爹?
蕭玉凝更懵了。
眼前這大大小小的都穿著打著補丁的古裝衣服的人,她一個都不認識啊。
她是花國蕭氏集團的二小姐。
爸爸是蕭氏集團的繼承人,媽媽是花國頗有名氣的古箏演奏家教育家。
兩人一個是富貴多金的高材生,一個優雅嫻靜的才女,是二十年前貴圈裏人人稱讚的才子佳人。
她就在回老宅的路上睡著了,怎麼現在不僅換了個場景,連爸媽都有人來冒充了?
還自稱爹娘?
是誰想整蠱她?
可誰會這麼無聊?
女人見她怔愣著,大概是被嚇到了,便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玉凝啊,你別嚇娘啊,你要是哪裏不舒服,你就說啊。”
蕭玉凝張了張口,想問問到底是誰做了這個局要戲耍她,嗓子卻又幹又疼,讓她一時發不出聲音來。
這時女人身後的一個女孩子開了口:“娘,你莫要哭啊,王大夫不是說玉凝身上的傷都是外傷,隻要退了熱,人醒了就沒事兒了。”
女人抹了一把眼淚,點點頭說:“娘知道,可是玉凝她這樣子……分明是不太好。”
女孩聞言沉默了幾息,連忙轉身出了屋子,片刻後她端了一個碗進來。
“玉凝睡了兩天一夜都沒吃什麼東西,怕是餓的頭昏眼花的,哪裏能有力氣跟娘說話?我化了點紅糖水,娘先給玉凝喂下吧。”
女人這才反應過來,破涕為笑道:“是呀,是娘糊塗了。”
女孩笑了笑,說:“這應該就是三嬸說的關心則亂吧。”
女人點了點女孩兒的額頭:“就你記性好,把你三嬸子的話都學會了。”
女人說完這話便接過碗來對蕭玉凝說:“玉凝,娘的乖女兒,把你姐給你化的糖水喝了,娘等下去給你做口吃的。”
她們不提餓,蕭玉凝還沒什麼感覺,這會兒卻是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餓,而且還是前胸貼後背的餓,難受極了。
蕭玉凝看著女人遞過來的紅糖水,並不打算喝。
開玩笑,她都沒弄清楚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哪裏敢喝別人給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