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名背上背著一人高的弓的壯年人,像扔一隻羊羔一般,將一名被綁著的青年男子扔到了光滑的石地板上,地板當然是恢弘的祭典大殿裏的。
青年男子臉先接觸到地板,長期陰涼的石頭傳出森寒,刺激得他呲牙咧嘴。
男子花了一小段時間才緩和,並坐了起來,凝望著大殿的四周。
大殿有正門和後門,後門直通巨型的的露天祭壇,且後門比前門小一點,前門的屋簷又很突出,所以大殿裏的環境是通風又陰涼。
殿內兩側站著的幾十名官員,青年並不把他們放眼裏,因為縱使這些官員都能驅使法術,加起來也不是自己的對手,隻有站在自己身後,剛把自己丟進來的背弓壯年人,需要留意一下。
雖然看似自己留意也沒有用,自己今天已經敗在他手上被送到這裏來了,但如果使使勁掙脫綁自己的繩索,再用自己最強的法術努力一把也未必會輸。
雖然貌似,現在捆自己的繩索能限製自己的法力,直到麵前高座上的人宣判完自己的罪孽。
坐在高座之上,背後幾步遠就是祭壇的人,叫做堯。
被綁著坐在祭典大殿地板上的人,叫共工。
大殿裏的幾十名官員,共工隻能清楚記得兩個人的名字,一是站在自己身後的壯年人,大羿。他的武力不在共工之下,就算在共工之下也下不到哪裏去,之上?共工不認為除了天神,誰的武力會在自己之上,這次輸給大羿隻是一時疏忽。
其二記得名字的,是站在堯身邊的一名年輕官員,似乎是叫舜來著,他略通法術,但腦力和膽識極好,曾經看穿了自己的法術,協助一名弱於自己的法師施展攻擊讓自己受了點傷。
共工正在低頭看地板回憶往昔之時,堯那充滿威嚴的聲音從遠處的高座之上傳來:
“共工,現在我開始宣判你的罪行。”
你瞧瞧你瞧瞧,某個一點法術都不會,位子還不如讓我來坐的老頑固要開始對我指手畫腳了。
共工仍然低頭盯著地板,沒有抬頭,任憑堯把宣罪之言進行到下一句:
“共工,你濫用職權,借治水官員的尋訪百民之變,勸他人放棄自黃帝時期流傳至今的應龍之狀降雨法,轉而推薦自己來降雨,你給他們呼叫你的符帖,但你真正出動幫人降雨的次數寥寥無幾。”
“我發了有千張符帖,現在又是旱年,幾乎每一個有符帖的人都會呼叫我,我一般也用腿走路,出動那麼多次我也會累的。”
共工聽了,閉著眼睛慵懶地解釋道。
“那你可以少發符帖。”堯反駁道。
“少發可不行,少發一張,就少向一個人宣傳他們身邊水神的英名和偉力。與其求助於那來自於天上、長翅膀的應龍,還是住在地上,和人們更像的我共工,更有親和力吧。”
“那你可以讓應龍之狀降雨法和你自己的降雨法共存,讓百民來選擇兩種方法的其中一種,但你為何——”
“是,我抹除了幾塊地區,雕刻應龍形態的石頭畫像和雲層的聯係,這樣即使那幾塊地區的人們再弄出應龍的形狀,也不會降雨了。這是為了更好地宣傳我水神共工,而我水神共工是您堯王的臣子,宣傳我就是在宣傳您。
我們不應該對一隻古代的神獸戀戀不舍,何況近百年應龍都沒有再次降世過。我才二十六歲,從出生就未曾聽聞應龍蹤跡,這還不如向民眾宣傳身邊者,宣傳我這個真實存在的水神。”共工再一次打斷了堯的宣罪,這樣說道。
“你有點馭水的法術就敢稱水神了,我還射下過九個太陽呢,我怎麼沒稱自己太陽神?”共工背後的大羿不滿的說道,並活動了一下手腕的肌肉,發出哢哢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