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命和燕飛喝得挺開心,不知何時,吳命已然醉倒在了酒桌上。

或許是因為早蘇醒了一天心情激動,又或者是因為有燕飛攔著,總之吳命這次沒有撒酒瘋,就那樣沉沉睡去。

待到吳命醒過來,已經是當日深夜了。

睜開眼的吳命看到黑咕隆咚的屋子,以及不遠處那一盞搖曳著一點小火苗的油燈,他心裏一震,緊接著便是驚喜、激動、茫然、恐懼……

自己已經多少年沒見過黑夜了?他早已經數不清了。

緊接著趕緊從床上爬起來,用顫抖的手推開窗子,向天際望去……

那是一彎明月,不知已經多少年沒有見過的明月。

還未等吳命確定出此時是當天晚上還是三年後的某個晚上,敲門聲響了起來,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也響起:

“三變可是醒了?”

吳命聽出來了,是燕飛的聲音。想必此次入夜後,自己並沒有消失,隻是簡簡單單地睡了過去。

吳命很是激動,每三年才能清醒一天的自己,似乎現在能清醒接近兩天了。

當然了,激動歸激動,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吳命,很快便按住了自己的心思回應道:

“自然是醒了,燕兄進來吧!”

燕飛輕推開門房門,就見到吳命對他欠身行禮:“在下不勝酒力,萬沒想到給燕兄添麻煩了!”

那燕飛也是敞亮:“三變何必如此客氣。燕某雖然算不得家資巨萬,但咱們也是有緣,聊至興起,開一間客房還是掏的起的哈哈哈!”

吳命從懷裏摸索著,似乎是想給燕飛拿住店的店錢,但還沒等他摸到,他的手就被燕飛按住了。

“千萬莫要給我拿錢,莫非是看不起我?”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

“既然如此,那千萬可別拿錢啊!”

吳命本想把手直接掏出來,但轉念一想,這豈不是坐實了自己剛才要拿錢嗎?

想到此處,他從懷裏掏出一枚玉質令牌。

這枚玉牌的來曆吳命並不清楚,隻是在街上閑逛時從路人身上偷來的……

雖然此舉並不光彩,但每三年才複蘇一次的吳命來說,出去做工賺錢並不現實。但好在,多年來他練就了一身好手藝,可萬馬軍中取上將之錢財……

“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送予兄台,早年偶得一玉牌,看起來頗為精巧,便送予燕兄把玩了。”

說著,便把那玉質令牌塞到了燕飛手裏。

燕飛看著手中的令牌,不覺渾身猛顫!這……竟然是……

“三變,這是……”燕飛強壓住自己的激動,試探性地問道。

吳命看燕飛麵色有變,想必是認識這玉牌吧!或許,這是燕飛朋友的東西?

想到此處,吳命心裏也是一陣哆嗦:壞了,送東西送到苦主這了!怎麼辦?對,死不承認!

吳命拿定了主意,決定死不承認,於是假裝雲淡風輕道:

“此物啊……哈哈哈,不認識,不認識,隻是之前偶然得來的,具體什麼來曆我也不清楚,隻是覺得此物與你有緣,自然要送給你的。

至於你是自己留著把玩,還是送給朋友,又或者拿它去做點什麼改天換地的事兒,全看你喜歡,哈哈哈……”

吳命心裏沒底,隻能通過笑來掩飾自己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