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凜任憑長房折騰了兩日,硬是關了崇凝三天才放出來。
崇凝躺倒於地上餓暈了過去,請了大夫才知並無大礙,多歇歇吃些東西便好。
蘇氏握著崇凝的手又哭又鬧,罵了崇凜一番才罷休。
崇凜搬空了永安王府庫房一事已被整個建陵傳得沸沸揚揚,卻無人責罵他。眾人隻知崇凜收回了亡母嫁妝,且捐了一千兩白銀做軍餉,此事還被朝廷褒揚了一番。永安王夫婦卻因此事被建陵百姓謾罵,便是個孩子亦知他二人霸著原配的嫁妝揮霍了。
宋懷瑾特意尋到崇凜,讚了他一句幹得好。如今宋家也得知了此事,宋老太爺思及亡女老淚縱橫,卻又對崇凜此番作為十分欣慰。
崇凜麵上卻無半分喜悅:“我並非單為我母親而行此事。我母親亦不會在意那些身外之物。她此生最大心願便是我能立於天地自由無縛,而我浪蕩了那五年,生生辜負了曼睩,此乃我終生之憾。”
宋懷瑾不知該如何勸慰他,沉默了良久才道:“你莫如此想,姑母望你自由,與你要回嫁妝並不衝突。且若叫那起子卑鄙無恥之人霸著姑母的嫁妝,姑母九泉之下亦不安寧。”
“我雖以要回亡母嫁妝之名搬空了王府,實則那並非我母親的嫁妝。”
宋懷瑾一愣,卻聽崇凜淡聲道:“我母親的嫁妝大半都被填了封地虧空,餘下的恐怕早被他們揮霍殆盡了,他們如今用的那些,是曼睩的嫁妝。”
“什麼?”
宋懷瑾不可置信,這何止是卑鄙無恥,簡直傷天害理,令人發指!這竟然是世家宗族能做出來的行徑,當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即便是這天底下最無用無能之人,亦不見得會打妻媳兩代人嫁妝的主意,永安王這是麵子裏子都不要了麼?
“那你如此雷厲風行,可是得知和離之因了?”
崇凜緩緩搖頭:“不知。他們口中未有一句實話,問了亦是白問。二房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亦不清楚其中細節。我隻能從旁處打探,隻是如今已過去了三年,不知可否有人還記得此事。”
“你既有意與江大小姐重修舊好,不若親自去問她,她口中的定然是實話無疑。”
崇凜聞言卻麵色一僵,深邃的眉眼染上一層愧色:“若不調查詳盡,我有何顏麵與她說清楚?且她既然裝作不識我,定是有心結,若我貿然與她相認,隻會令她更厭惡我罷了。”
宋懷瑾歎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安慰道:“放心,你如今有些寬裕時日可細細調查一番。”
崇凜抬眼瞧他,目帶疑惑:“你這是何意?”
宋懷瑾眨眨眼:“江大小姐走了,你年前見不到她了,如今還有兩個多月方過年呢。”
“什麼!”崇凜倏然起身,“如此重要之事,你竟不告知我?我得去尋她!”
“……”
方才不是你道無顏去見她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