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就是忘川了,就送你到這裏吧。”
徐長良瞟了前麵的滾袞忘川一眼,然後將麵色蒼白,氣息不穩的花無覺放到了刻有忘川二字的石頭下。
“你為什麼要這樣,地府垮了,你完全可以吞並地府,為何幫我。”
沉默再三,花無覺終究是抬起了眼眸。
“嘿,我說你這人死腦筋,你還真就一點不變。”
“拜托,我可是救了你。”
“你不感謝我就算了,問這個是幹嘛。”
“難不成這個世界完全就非黑即白了嗎,所有的一切都必須要以利益為永恒的價值觀嗎?”
徐長良翻了個白眼,然後很沒有形象的蹲了下來,與花無覺對視著。
片刻之後,
花無覺將視線移了開來。
“作為回報,我會將五成的本源交予天庭。”
徐長良聞言有些急了,幹脆直接一隻手按在忘川的石頭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花無覺。
“你瘋了嗎,五成本源,你這一趟豈不是什麼都落的好?”
“你真以為我稀罕你玩命弄來的鴻蒙本源?”
“隻要我想,我什麼時候弄不到?”
花無覺沉默了一下…
“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這樣?”
“我不想欠你…”
“哎呦喂,你給我記住了,你就是欠我的,你別想賴掉。”
“嗯…我知道了。”
徐長良徹底無奈了,他感覺自己就像在跟一塊石頭說話。
明明自己是來幹好事的。
現在反而像是來趁火打劫的。
“算了,我不管你,你想怎麼樣怎麼樣吧,你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
徐長良歎了口氣,也坐了下來,躺在忘川石下。
“你還別說,地府的忘川,這樣看著,倒是沒有往生的悲苦,反而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花無覺也看了一眼。
“一直如此。”
“忘川,彙聚萬靈之念 ”
“入忘川,去來生。”
“販夫走卒,王侯將相。”
“何嚐不是解脫。”
徐長良想了想,揪下一顆忘川草含在嘴裏,然後皺了皺眉。
“苦的。”
“忘川集天下之悲,自是苦的。”
花無覺理所當然道。
“花無覺,你為什麼要一直開啟鴻蒙至高戰呢。”
“地府在你的手裏,已經足以恢複到往日,你為什麼要怎麼拚命呢。 ”
徐長良沒看他,用兩片葉子遮住了眼睛。
“為什麼…”
花無覺怔了一下。
旋即就是沉默…
對啊,他已經闖過了幽冥混沌海,也已經成為了酆都大帝,地府之主。
究竟為什麼還要這樣呢…
“因為家…”
花無覺的聲音有些沙啞,甚至有些生澀。
“我的家不在這裏…”
徐長良渾身仿佛被閃電擊中,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然後默然坐直了身子。
“這個給你。”
那是一個木笛,一端係著紅絲,紅絲旁刻著一個良字。
“如果有什麼事情要找我,你吹響它就好了,就算沒有事情,你想我,也可以吹哦~”
徐長良臉上閃過一抹壞笑,然後站了起來。
他要走了。
“你問我什麼幫你,因為你和我一樣,我們都有一雙黑色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