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走後幾分鍾,床下的以撒像老鼠一樣溜出門去,拉尼娜長出一口氣 ,平躺在薄薄的床單上, 周圍的人還有些談話聲此起彼伏,拉尼娜閉上眼睛,極大的困倦再一次如海浪般翻湧而來,之前超負荷的運動給她現在的身體帶來的損傷現在還在。
她把手放在眼睛上,不禁為自己現在虛弱的窘態而失落又或者她現在的身體越來越趨向於正常人,也許就這樣下去, 一直如毒蛇般纏繞在自己身上的不死詛咒也許會在某一天消失殆盡,到時候 也自己或許早已變得垂垂老矣,躺在墳墓中,自然地離開世界,如此一來,這或許是好事也說不定。
耳邊的叫嚷聲逐漸微弱,開始變成了“嗡嗡”聲 ,到最後就連這“嗡嗡”聲也不見了,拉尼娜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直到一陣陣急促地敲擊床板的聲音將她吵醒,妮娜艱難地半睜開眼睛,自己麵前是昨天的護士和幾位身著軍裝的護衛。
拉尼娜立馬精神起來環顧四周,之前那些談活的人和臨床的女人早已不見,隻有剩床上奄奄一息失去行動能力的病人。
未等拉尼娜反應,護士粗壯的手臂一把拉住她。“請跟我們走!”
“去哪?”拉尼娜急促地問。
“禱告。”護士冷冷地回答。
來不及換上正裝拉尼娜就被幾個人圍著到了教堂中,教堂比之前的一號溫室要小上許多,但總體布局相同,室內裝潢也較為破舊,牆上不停有牆皮落下來。
但總體還算幹淨整齊,幾分鍾後禱告開始,幾十個孩子在台上詠唱起之前在一號溫室歌頌過的聖歌,拉尼娜和幾個看護她的人在最後一排靜立,孩童稚嫩而尖銳的聲音伴隨著老舊的管風琴如綿綿細雨的充滿了整個教堂,拉尼娜聽得有些厭倦,身旁的護士卻嚴肅十分。
經過漫長的十幾分鍾,歌聲逐漸停止,拉尼娜也打了個冷戰,清醒過來。桌上放著一盤水,座上的人紛紛散去,拉尼娜被眾人押到了教堂側門的一個小房間,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單是一張桌子和椅子,桌子上還擺著一大盆水,空間狹窄到身體哪怕活動一下都變得艱難萬分,忽然,眼前麵前,傳出一個柔和的聲音:
“您好,這裏是懺悔室,不必驚慌,我們僅需要您來配給我們回答幾個問題,可以嗎?”
“嗯。”拉尼娜簡單的回答
“首先,您的名字是什麼?”
“冬妮婭。”拉尼娜不假思索地回答。
聲音繼續問:“您到這裏前是一個人嗎?”
“不是,還有一個男性,叫萬青,是我的弟弟。”
“那可以描述一下其主要特點嗎?”
“他的頭之前受過傷,認知有些不全麵……就是……有些傻!”
“可以講講您在失去意識前所記得的一些事嗎?”
\"我記不太清……好……好像,我之前也在溫室生活過,後來就記不太清楚了,我隻記得,在我們好像在前被一隻長相恐怖惡心的怪物襲擊……”
“最後一個問題,您殺過或吃過人嗎?”
“沒有,衣服裏的刀和槍是逃走前父親塞給我的。”
“嗯,如若所發生的一切屬實,您應擁有被神憐憫的權利,但前提是不要提及之前包括在外麵經曆的任何事,若是違反,則將立即被處以絞刑,您同意嗎?”
“我同意。”
“那請用桌上的銀針刺破的食指,將鮮血滴小麵前的水中,以此來清洗自己的罪蒙吧!”
“嗯。”拉尼娜輕輕地回答,從桌上找到了銀針,並按照指示將食指刺破,將血液滴入水中,水中綻放出一朵鮮紅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