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一覺醒來時,天已大亮,厄舍先生坐在我的床邊如往常一般貼心地詢問我的身體狀況,我的大腦一片混亂,我無法確定眼前的人是我的先生還是昨晚那個如野獸般匍匐在地上大口吞咽自己孩子血肉的怪物,
但眼前先生如此紳士且溫柔的態度卻難人將他與我腦海咖最壞的印象重疊起來,我開始從心底裏寬慰自己,“那都是夢,都是因過度務勞累而生的幻覺。”
不久,在我獨自愣神的時間,老舊的門伴隨著“吱呀”的聲音應聲而開,一個仆人步履蹣跚地走進門來,手上盤著牛奶和黃油麵包。
剛推開門時,和先生相視一眼,她的手微微顫了一下 ,眼神有些閃躲還隨很快便鎮定下來,略帶慌張地快步端著餐盤來到了我的身邊,來不及簡單的問候,就放在床頭的桌子上。
像是有什麼急事,一句話沒說就快步走開了。
“維克托,身體怎麼麼樣,吃點早餐嗎?”我的先生以極極其溫柔的聲音向我開知說道。
我閉口不言,剛剛那地位仆人緊張的神態貌似已經向我說明了一切——昨晚的那些,那些可怖的祭禮,十字架上的怪物還有幾近瘋癲地吞實血肉的先生和太太,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終究一切還是向著最壞的方向發展。”我心裏暗自嘀咕。
先生一直見我沉默不語,再次問到“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沒,沒有!”我堅定地一口回絕並立馬起身“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透透氣。”我聲音顫抖地說。
不等先生回答,我便穿上了便服走出門去,當我剛剛把門關上一個人影便很快向我走近。
“維克托先生,抱歉,我要辭職!”
說話的是之前那位送早餐的仆人,她的語氣堅定,但我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遲疑幾秒反問道:“”昨晚的事,你聽說了嗎?是真的嗎?”
她聽了後,有些驚訝,“ 您不知道嗎?當時,我和您都在場 ,您一定是是暈迷糊了。那晚上的事嚇走了不少人, 他們說先生和太太是惡魔,侍奉他們與侍奉惡魔無差,這是背板上帝,是大逆不道的。我也想過和他們一起走, 但我在這裏工作很長時間了,我想工錢……”
一陣開門聲打進斷女仆的敘述,先生推開門笑容滿麵地向我詢問發生了什麼 事。
我借口不太舒服,想找仆人要些水。一邊把身上所有零錢拿出來打發那個仆人走了。
我和先生再次回到了房間,我坐在床,先生坐在椅上,相互對視。
空氣凝固了幾秒,先生拿起了牛奶給了我,“維克托,先吃些東西吧!”
我覺到他像是在等我的疑問,我伸手緩緩接過牛奶放在嘴前抿了一口,下定了決心。
“先生,昨天晚上的事,是真的嗎?”我直切主題。
“是的!\"先生回答幹脆。
盡管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但當這話從先生說說出時我 的心中五味雜陳,像提前知道自己死期的死刑犯,盡管知道自己命不久已但當被處刑時,心中仍產生恐懼。
“那,為什麼呢?您到底是不是我的先生厄舍,我在家裏幾十年,你裝不出來的!”
我的語氣開始變得不受控製地激動。
“我就是厄舍,那場海難我沒有死去。” 隨後他又說出了太太波夏和我的生日,以及在很久之前的一些瑣事。
我的心中有些動搖,但還是繼續問到:
“那如果你就是厄舍的話 你怎麼活下來的,沒有一個人能在太平洋中央上獨自存活一個月,更不要說一年。再像沒事人一樣穿原來的衣服在門口”
“維克托,我之前說過了,我在海底遇到的那座巨大的城池,那並非無中生有,空穴來風……”
“別編了!你那就是胡話!”我怒目圓睜,打斷了他,語氣中帶著火藥味。
見我依舊固執,他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型玻璃管,玻璃管中的正是他口中那顆巨大而扁平的眼珠。
眼前的男人歎了氣,神情有些無奈。“我在沙灘上醒來時,它就在我的嘴裏。”
我無話可說。
“想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他緩緩說道。
“未來!我看到了未來。所有人都會被凍死,餓死,雪會下個不停……”
“仁慈的神明讓我看到了一切,我也就必須要做出些努力來!”先生的態度從未如此激烈,以至於我的心頭都一顫 。
“什麼神?”我木訥地問道。
“厄諾爾。”先生緩緩說出三個字。
看到這裏,拉尼娜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單詞,她又按著筆記重新拚了一遍,的確就是“厄諾爾”,又想了想,感覺更多是巧合,便繼續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