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弄不清沈長樂到底想我怎麼樣才好。
他做我在煙酒欲望之中繾綣流連時候清醒的哥哥,我寧願自己痛的嘔出內髒也不願他失眠,又陪我在深夜裏做相擁卻倉惶推開的戀人,我們不能這樣,我說。
所以是什麼感覺,是我下賤。
我說如果能和他同抽一支煙,是萬寶路的話也沒關係。
他和我誰都不敢邁出那一步,誰都不敢說愛,他牽著我感情線的那頭,另一端是緊緊鎖在我頸上的項圈。
某天打完遊戲心血來潮把拍一拍設置成了最喜歡你啦,沈長樂又拍回來。
蠢貨,我也是蠢貨。
我們大概這輩子也不會在一起了。
“我放不下的。”
一和他聊天就又點上煙,江南韻特又的味道衝進鼻腔的那一刻我才安下心,他把我說成掉價的惡心貨,我又扭過頭覥著臉做他最乖的小狗。
“一直都是他對不起我。”
我叼著煙問沈長樂抽過江南韻嗎,大概是沒有,他愛抽外煙,代購我都加了一堆,就為哪天能選到他喜歡的味道。
“這是我最想去的江南。”
見慣北方的大雪,他們說那是此生同淋雪,也算共白頭的浪漫,風沙會眯進雙眼催人淚下,倒是想去看江南水鄉了。
“我陪你去。”
他說他這輩子一定會陪我去的。
第一次抽朋友的江南韻沒捏爆珠,他在一邊笑話我。
吐出那口煙的時候我裝的很灑脫,我們抽利群的不會再像抽煊赫門的一樣一生隻愛一個人了。
演呢,不是還有傷感文案說利群勁大壓的下心裏的事嗎。
我為他跑了無數個寺廟,心髒不好也三步一喘的爬上導航都搜不到的山,門口的小土狗不停吠叫,在佛像麵前磕下頭的那一刻我在想,這輩子就愛一個人好像也不是一件很土的事。
我會道教的手勢,插香的方法,記得每去一個寺廟就為他帶回一塊平安符,學業,健康,最後還是總站在月老殿門口發愣。
那道門檻在我心中卻是比任何大佛道祖的還要高了。
進去掃了一下二維碼,心想現在還真是智能,月老都用上手機了,5.20始終轉不出去。
憑什麼總是我們不圓滿。
又掃了兩次,還是那個沒有寓意的零頭支付成功。
大概是為難月老他老人家了吧。
平安符拍給沈長樂看的時候,我說替你求了符哦,他纏著我問愛情怎麼樣。
“我哪知道啊,反正是有啊。”
他這樣幸福的人應該從小到大都沒什麼願望要拜托佛祖吧,分不清問和求也正常。
可是千千萬萬年,我求你平安不止一天。
他會在意我和朋友關係好不好,遊戲要不要上星,生活怎麼樣,巧妙避開我還愛他嗎這個問題。
猶記在我病的最嚴重的時候,軀體化已經成為常態,明明開著暖氣還是在厚被子裏抖的不停,舌尖舔舐流下的血滴,我爛了個徹底。
沈長樂說我惡心,說我幼稚,說我長的一般,又說
“隻要你乖乖的,我會陪你變好。”
這句話我聽過太多遍,什麼前任曖昧對象都他媽說過。
我從來都不想跟他玩玩而已,我要他愛我。
上高中的我那麼膽怯,那麼弱小,也敢和愛人許下獨自去見麵的承諾。
後來想想真傻,我們兩個心照不宣的誰都沒有提起過。
“和聰明人博弈就是這樣的,我總要拿出讓他享受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