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州城內郭府後山的摘星湖底,一老一少兩個身影緩緩的靠近四周以六根盤龍雕花石柱支撐,中間是以精鐵打造出的六邊形地牢。
地麵與四周石壁刻滿了象征皇權的五爪金龍,仿佛這些金龍要掙脫束縛翱翔於天際,卻始終擺脫不掉身上的枷鎖。
二人朝地牢緩緩走近便瞧見牢中央五根鐵鏈束縛住一位衣衫破爛,渾身掛血,披頭散發的男人。
牢外少年緩緩開口說道:“呦嗬,這不是堂堂京都第一大家,宋家的大少爺宋玉嘛”。
聞此話牢中本來目光呆滯的男子忽然發瘋一般的向前抓去,眼裏滿是恨意道:“郭思年!殺你是我一人之事,與宋家無關!”
牢外的少年愜意悠閑的看向這個男人目光中滿是嘲諷道:哈哈哈哈哈“你說的對,與宋家無關,隻要你說出自己是受何人所指,我便放了宋家,隻殺你一人”。
聽聞此話牢中男子更加癲狂暴躁道:“郭思年!爾敢!我宋家乃是京都第一大家,祖父乃是三朝元老,你滅我宋家,你們郭家也隻是遺落在邊外的棄子,定也活不過幾日!”
少年麵不改色眼睛緊緊盯著牢中的男子道:“哦?威脅我?你宋家確實乃京都第一大家,但對於當今皇上來講,形同衣物一樣,但我郭家,自皇帝登基以來為其掃清了無數外敵,平複數次內亂,才讓他穩坐在皇座之上,才給了你們這些廢物在京都的一些安穩日子。
就連他當年奪嫡之爭都依靠我郭家!你覺得皇帝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宋家從而激怒我郭家百萬鐵騎麼?現在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說是受何人所指,如若膽敢扭曲話題,閉口不談,便滅你滿門”。
聽完少年的話牢中的男子好像明白了什麼,自是失去了反抗的勇氣,沒有絲毫的暴虐氣息:“還能是誰,這朝堂之上視你郭家為眼中釘肉中刺的那位,還能是誰,郭思年!你答應的,隻要我說出是何人所指,你便放過我宋家一條活路,隻殺我一人,可還算話!?”
聞此牢外的少年胳膊挎上身邊老者的肩膀,輕輕說道:“哈哈哈哈!算話,自然算話,你在這裏好生待著吧,你既然如此聽話說出幕後之人,那便留著你宋家一條活路,隻殺你一人罷”。
隨著腳步聲離開牢中男子長舒了一口氣,隨後便哭泣起來:“爹娘!都是孩兒的錯聽信了那老賊的鬼話,這場禍事可由孩兒一人承擔,生養之恩,隻得來世再報了!”
地牢外少年言語中沒有絲毫的波動對身邊的老者說道:“林叔,這宋家滅了吧”,老者拱手作揖,小聲問道:“少爺,這宋家可是京城第一大家,若是滅門.....這動靜可不小,而且事關重大是否要去問一下老爺的意見?”
老者隨著少年走出了地道,那少年抬頭望了望天對老者說道:“林叔,他眼線重多,這件事應該一清二楚才對,那為什麼他沒有來阻止?”老者頓了頓湊近說道:“少爺想怎麼處理?”
少年拍了拍老者的背平靜的說道:“老樣子,封鎖消息,然後找一些江湖中人暗中解決,這樣幕後之人定是坐不住,還會有動作,他做的越多錯的也就越多,我們不著急,而且他宋家淨是些文弱之人,想必此事輕而易舉,翻不起什麼浪花,十五日之內我要聽到消息,另外....”。
老者嚴肅問道:“怎麼少爺還有什麼安排麼?”
少年看著老者笑嘻嘻的說道:“相思樓來了位新花魁據說此人是翩若浮雲,矯若遊龍,麵如凝脂,眼如點漆,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若塗砂不點而朱,有沉魚落雁之姿,並且這一曲琵琶更是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呀!但是大姐過兩日要回家,林叔你也知道大姐看管我是有些許的嚴啦”。
老者一臉我懂我懂的樣子笑道:“少爺放心,晚間稍許,自會為少爺安排好一切,至於大小姐那邊隻知少爺近日苦心鑽研詩經不曾有過浪蕩之舉。”少年輕咳了兩聲道:“那林叔,我還要去鑽研詩經,您先去忙吧,我就不送了”聽著言語間掩飾不住的激動。
老者拱手作揖起身離開後心想:“少爺,大小姐,還有老爺!身上全是心眼,相處太累了”臉上逐漸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郭府書苑內一位濃眉方臉,相貌威武卻又不失溫和謙遜的中年男人,身著紫色衣袍,領口處秀著細致花紋,兩隻衣袖上各紋著一隻麒麟,此刻正略帶思索的望著窗外的柳樹不知在想些什麼,忽然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傳來,打破了這肅靜的一幕:“老爺,少爺此番舉動想必會對京都那邊造成不小的影響,這宋家再怎麼說也是京都第一大家,就這樣滅門,皇上定不會置之不理的,您不去伸手阻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