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明王與武王一黨的,又豈會沒有人盯牢他們的王妃之位,畢竟這兩人在其他三國皇室之人中,亦是金鳳國儲君之位的有力爭奪者。
至於寒王,如若不是劇毒纏身,想來這世間願意嫁給他的女子,絕對是千千萬萬的。
可即便如今的寒王是這般狀態,抱著這種或那種目的,心甘情願還是被逼無奈委屈隱忍想要入寒王府的女人,也是非常多的,就看她們有何本事能讓寒王高看一眼,從而達成所願了。
而那個一直都非常低調,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的陳王,就如阮夫人所言,他有一心愛女子,那女子的家世背景也算與他相配,因此,不出意外陳王妃實則就是內定的。
八皇子年十五,九皇子年十四,雖身在皇家,宮中早便有教習嬤嬤教導了他們男女之事,但以宣帝目前的心思,近兩三年內是斷無可能為他們冊立皇子妃的。
因此,嚴月春真正想要攀上的人,並非是楊夫人為楊驪婉挑選的明王武王或是陳王,她心裏想要搭上的人隻有兩個。
一個是寒王,一個便是太子。
前者因為實在太難以接近,嚴月春幾乎是一成把握都沒有,但太子就不一樣了,比起寒王來太子相對容易接觸靠近得多。
寒王府的後院至今沒有一個女人,足以明寒王的難搞程度,相對而言太子的後院那可謂就是百花齊放,甭管什麼類型的美人兒都有,以她的出身太子妃之位是不敢想的,便是側妃與庶妃之位都不是她能夠肖想的,然,嚴月春也很有自知之明,在她沒有那個能力之前,那樣的位置她不會去奢望。
若能接近太子,便是入得太子府做夫人做侍妾又如何,她相信憑借她的頭腦跟手腕,絕對可以在太子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待他日太子登基,別的女人會如何她不知道,但她即便坐不上嬪位也將是個貴人,屆時,那後宮便又是她的新戰場,終有一她會站在最高的那個位置,俯看低睨曾經欺她辱她之人。
“表姐你生氣了?”楊驪婉看了看南寧縣主無悲無喜的臉色,語帶幾分試探的道,心裏卻是不住的咒罵嚴月春是個蠢貨。
你丫的平時不是挺能藏住自己心思的麼,怎麼人家還沒把你怎麼著呢,你就差不點兒要自曝其短了。
這段日子隔三差五就圍在南寧縣主身邊轉悠的楊驪婉,雖她沒能將南寧縣主的性子摸得透透的,但她卻是知道她的這個表姐絕對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女人。眼下她們今日來的目的都還沒有達成,甚至都還未來得及進入正題,若是就這麼將南寧縣主給得罪了,那她們也甭指望有機會入宮參加賞荷宴了。
“本縣主是那麼氣的人麼?”南寧縣主轉動著腕間的翡翠玉鐲,語氣輕柔平緩,卻自有一股貴氣縈繞在她的眉間,令人有些不敢直視於她。
聽著南寧縣主的自稱,楊驪婉嘴角一抽,垂了垂眸子,心:你要是個大氣的,能神來一句‘本縣主’麼。
要知道南寧縣主在對待楊驪婉的時候,可真真是體量著她的母親阮夫人,對明府以及楊府一輩的人,壓根從未提過她的身份,也不曾仗著縣主這個身份端什麼架子。
平時話也都是自稱‘我’,猛地冒出‘本縣主’這麼三個字,可想而知楊驪婉的心裏是有多麼的暴躁了。
特麼的,她現在忒想抽嚴月春一頓。
“婉表妹難得過府來看望我,快些到花廳入座。”不特別親近也不刻意疏遠的招呼楊驪婉到瀾月閣花廳坐,南寧縣主又對身邊的大丫鬟佟兒吩咐道:“趕緊去廚房準備些瓜果點心過來,記得泡上表姐最喜歡喝的茶。”
“是縣主,奴婢這便去。”
楊驪婉莫名挨一頓軟刀子,她簡直就是有苦不出,心下不免對嚴月春越發的記恨幾分,都怪那個蠢貨連她都受累。
什麼叫做她難得過府來看望她,明明她三兩頭就來征遠大將軍府,差不點兒就要長住在她這瀾月閣裏了好嗎?
“表姐為人最是心善大度,可別真是惱了婉兒才好,不然往後婉兒都沒臉再來了。”
南寧縣主頗為無語的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你丫的還有臉麼?你丫的臉比城牆還厚好麼?她惱沒惱她,她會不知道?
可見你丫的臉皮早就厚到了一定的程度,要不怎麼還上趕著往她的跟前湊,合著她南寧就是個傻的,活該被她們耍得團團轉?
“那表姐可要好生感謝婉表妹的誇獎。”
“嗬嗬,我可沒有謊誇大,表姐可不就是人美心善麼。”話的同時,楊驪婉故作孩子氣真的眨眼望著南寧縣主,別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婉表妹這般性子極是討人喜歡,這張嘴也是極甜,表姐就是生誰的氣也不會生你的。”
“我就知道表姐最好了。”若是一會兒之後南寧縣主也能這麼好話,這麼乖順的話,楊驪婉會覺得她更好的。
“嚴姐跟婉表妹情同姐妹,也是難得過府來看望本縣主,就當這瀾月閣是自己家,可別太拘著,要不婉表妹可不得生我的氣,我不等見她的好姐妹。”在她的母親阮夫人尚沒有與明府楊府撕破臉皮之前,有些該做的戲,南寧縣主演起來也是不含糊的。
要想利用她,便要拿出些本事來,否則…哼哼!
“南寧縣主別生氣,是月春失了儀態,多有冒犯之處還望南寧縣主原諒,切莫…切莫…”美人落淚的畫麵總是惹人憐愛,十分招人疼惜的,隻可惜美人兒這般模樣對著一個女人,魅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好歹看在嚴月春是自己盟友的份上,楊驪婉也不能真不管她,怒其不爭的道:“表姐,春姐姐她是一個性情溫婉之人,因在嚴府不受爹娘的寵愛,為人總是特別的沒有安全感,而且特別容易自卑,她見我有表姐疼愛心下自是羨慕,又迫切想要跟表姐成為好朋友,偏卻不知該如何表達,以至於險些魯莽的衝撞了表姐,婉兒保證她的那話絕對不是在質問表姐。”
“月春自就沒什麼朋友,先是遇到婉姐兒,好在婉姐兒不嫌棄我願意跟我做朋友,後來又通過婉姐兒認識了南寧縣主,看到南寧縣主與婉姐兒之間的姐妹情深,月春便心生羨慕得緊,也好想好想能夠有一個像南寧縣這樣疼愛妹妹的表姐,所所以方才錯了話。”
眼見嚴月春還不是特別的笨,至少還知道挑著好聽的,按照她開的頭話,想來還有挽救的機會。
“表姐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春姐姐一般見識了可好?”
南寧縣主抿唇一笑,清亮的如秋水般的眸底掠過一道暗光,她伸出手指點零楊驪婉的額頭,柔聲道:“瞧你的,好像你家表姐我是人一樣。”
“表姐真會開玩笑,表姐怎麼可能是人。”
“行啦,一路從蘭若軒過來也不嫌累,你們兩個都趕緊坐下喝杯茶歇歇,咱們再慢慢話。”
“南寧縣主這是原諒我了?”
“我也不曾生你的氣啊。”南寧縣主彎了彎嘴角,她今個兒倒要好好看看這兩個女人想在她麵前唱一出什麼戲。
“是…是麼?”
“當然。”
“謝。謝謝南寧縣主,那那。那我可以跟南寧縣主做做朋友嗎?”一句話得心翼翼,嗑嗑巴巴,活像誰欺負了她一樣。
“難道我們不早就是朋友了。”
得了南寧縣主這麼不鹹不淡的一句話,楊驪婉跟嚴月春險些都要吐血了,丫的,不帶你這麼玩饒。
“原來是我心眼鑽了牛角鑽,我真是……”
端起茶杯打斷某個女饒自憐自哀,南寧縣主可沒興趣聽她的煽情話,旋即又指了指佟兒剛擺上桌仍冒著熱氣的點心,道:“婉表妹,嚴姐快些嚐嚐,這可是府中新來點心師傅做得最拿手的點心,味道非常不錯的。”
“春姐姐,來,你也嚐一塊。”遞了個見好就收的眼神給嚴月春,楊驪婉也不希望她把戲演得太過。
“婉姐兒你也快嚐嚐,甜香而不膩口,真的非常好吃,也不知宮中禦廚做的點心是何滋味。”
“這個問題我可回答不了春姐姐,要知道我長這麼大從未進過宮,就連皇宮長什麼樣子的我都不知道,更別品嚐禦廚做的點心了。”楊驪婉原就是要借著點心讓嚴月春引出她們今日的話題,不料劇本壓根就沒照著她們設定好的路線走,南寧縣主久久都不開口,叫她如何往下接。
“嗬嗬…”隻見南寧縣主安靜的品著茶,悠閑的吃著點心,仿佛望著窗外的景致失了神,全然沒聽見她們談話似的,花廳內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古怪,嚴月春尷尬至極的笑了笑,“我也就是順口那麼一。”
這要換了別的女人,聽了她那極具引誘的話,怎麼著也會開口顯擺顯擺,借以展示自己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