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那懦弱的性子,似乎著了魔一般,她手中的匕首從四姨娘的小腹處抽了出來,濺起的血花讓安若雪眼前全是紅色,她瘋了一般地想去阻止安若雲與三姨娘,安若雲卻似乎就在等著她過去。
在安若雲的心裏,這安若雪可是罪魁禍首,她手中的匕首朝著安若雪紮去,就在這時,隻聽見半夏一聲驚叫,安若雪感覺整個人都被人推開了,而安若雲的匕首,則是紮在了擋了過來的半夏的胸口。
那匕首隻剩下了一個刀柄還看得見,其餘的深深地嵌進了半夏的胸腔裏,半夏的嘴角猛地冒出了血沫,她艱難地出聲:“大小姐,小心……”
這是安若雪聽到半夏說的,最後一句話,安正邦回頭的那一眼,四姨娘對她的一笑,安若冰那輕柔而欣喜的步履,以及安少瀾回頭那一句“大姐,你下次一定要陪我多玩幾天哦”,像揮不去的濃霧,在安若雪的腦海裏,籠罩著一切。
“不,不會是真的……”安若雪突然急促地喘息起來,她嘴裏喃喃地說道,雙手緊緊地揪住了南宮宸的衣襟,南宮宸隻能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想讓她平靜下來。
安若雪再次昏迷了過去,南宮彥聽聞了以後,下了早朝匆匆趕來,安府的事情,民間與朝廷都極為震驚,那兩個殺人魔也已經抓起來處死了,隻是想起安府隻剩下了安若雪與安若雨兩姐妹,不禁有些淒涼。
“皇上……”見到南宮彥來了,前來探望安若雪的柳月如,連忙起身行禮,南宮彥歎了一口氣,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安若雪,他的語氣也有些沉重:“又昏迷了過去嗎?”
“是。”柳月如沒有說剛才南宮宸前來探望過,因為南宮宸與安若雪之間的事情,還是不要露出任何端倪比較好,尤其是在如今局麵混亂的情況下。
南宮彥疲憊地搖搖頭,安正邦的死,他也有些惋惜,安正邦為朝廷付出了不少心血,由於安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李長誌的情緒也很不穩定,一時間,朝中的兩位重臣家中都是動蕩不安,南宮彥自然是憂心。
“不過太醫說了,隻要雪美人醒了一次,就已經是很好了,以後自會醒來。”柳月如看著南宮彥眉間的憂愁,說道,想寬寬南宮彥的心。
“嗯,雨昭儀沒有過來嗎?”南宮彥無意間問題,從安若雪與安若雨進宮之初,他就發現了這兩姐妹之間關係不好,但是現在安若雪受了重傷,而且安府幾乎是絕後了,安若雨總不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南宮彥這些天去安若雨那裏,確實發覺安若雨並不是很哀傷,還有興致為他做糕點吃,這多少讓南宮彥心中有些不滿,這安若雨是不是太薄情了一點?
柳月如搖搖頭:“未曾來過。”
“是嗎?”南宮彥突然心裏頭對安若雨有了一絲厭惡,這麼冷血的女人,真的像秋兒嗎?
南宮彥在錦繡苑呆了一會兒以後便離開了,柳月如也交代了一些事情後離去,可是剛剛柳月如口中未曾來過的安若雨,卻這個時候出現了,鶯歌警惕地看著安若雨,她雖然不大了解曾經安若雨與安若雪之間的恩怨,但是在半夏的嘴裏多少聽說過,也見識過。
“喲,怎麼了,現在主子要死不活,當奴才的反而可以替而代之了?”安若雨一看到鶯歌那架勢,就不陰不陽地說道,眼角的嘲諷與冷意一覽無餘。
“現在雪美人重傷在身,實在是不方便見昭儀。”鶯歌冷冷地說道。
“不需要她見,本宮看看她不行麼?”安若雨冷哼一聲,完全沒有把鶯歌的話放在耳裏,她直接推開了鶯歌,便徑直往安若雪的房間走去,鶯歌的手漸漸握緊,要不是她現在的身份是個宮女,她早就對安若雨動手了。
安若雨一進房間,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她的臉色一繃,厭惡地捂著鼻子:“看來還真是和以前一樣,都是個藥罐子,你這輩子就是個病怏怏的命吧?”
說罷,安若雨將桌子上的藥罐,直接拎起來,就走到了窗邊,扔到了外麵,隻聽見一聲悶響,那藥罐十有八九是摔裂了,幾個守在安若雪身邊的小宮女,看著安若雨那囂張的模樣,隻能敢怒不敢言,站在那裏絞著衣袖,臉色憋得通紅。
“喲,這眼睛也瞎了?”安若雨又回到了床邊,她湊過去看著安若雪的左眼,那厚厚的紗布令她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這雙勾人的狐狸眼睛,總算毀了,她低聲恨恨地說道:“怎麼另一隻不也瞎掉?”
說罷,安若雨的手便伸向了安若雪的右眼,說時遲那時快,一把折扇擋住了安若雨的手,南宮鈺的聲音隨之響起:“嘖嘖,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