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宴席雖說熱鬧輕鬆,可是安若雪與南宮宸幾人,卻是無比的沉重,從頭到尾不見笑顏,南宮彥被玉玲瓏糾纏著,也沒時間去管安若雪,安若雪是唯一一個新進宮的妃子裏參加這場宴席的,意義自然明了。
安若雪與在場的安正邦隨意地聊了幾句,父女兩之間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尷尬與扭捏,卻也平平淡淡,不複親密,安正邦不奢求太多,安若雪如此的生氣,是理所當然。
南宮鈺憂愁地喝著酒,不用南宮宸去幫忙趕,他就自動自覺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安若雪渾身都是一股“生人勿近”的寒冷氣息,他呆在周圍實在是受不了,安若雪剛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心理上肯定有些接受不來。
“秦王殿下,怎麼也不和大家聊一聊,您常年呆在江南那邊,甚少回京,可是稀客!”有人湊到了南宮鈺麵前,一臉諂媚地說道,南宮鈺雖然常年不在京城,可是皇上就這麼一個親弟弟,勢力地位自然不必多說,而且在江南封地那裏也混得是風生水起,討好討好準沒錯。
“你們聊的,和本王聊的興趣點不一樣,沒什麼好聊的。”南宮鈺的心情可不算好,他臉色有點臭,不過基本的風度還是有的,他揚起酒杯點了點:“喝一杯就足夠了。”
然後仰頭喝下,喝完之後繼續望著安若雪發愁,他在想,以安若雪那性格,要輕易地原諒他恐怕不可能,所以他發愁該如何短時間以內取得安若雪的諒解呢?
南宮鈺還真想問問茱兒與蘭馨兩個女人,他雖然懂女人心思,但也比不得茱兒與蘭馨兩個女人更懂,可是現在茱兒和蘭馨都堅決地反對他與安若雪有任何牽連,更別提會替他琢磨安若雪的心思。
“各位大臣,四皇子帶回了蘭石國的晴羽公主,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宴席進行到一半,南宮彥突然出聲說道,他也該介紹介紹烏晴羽了。
頓時,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烏晴羽臉上帶著一絲得意,這一次要不是她,恐怕大玥國還在與蘭石國苦戰中,北國這一次可是下了血本來挑釁大玥國。
“這次可多虧了晴羽公主啊!”底下一片議論紛紛,大家都把功勞給放在了晴羽的身上,與南宮宸舍小我成大我的事情上,反而忽略了李長誌的功勞,李長誌倒也不邀功,就坐在那裏,有些擔憂地看著南宮宸。
李長誌知道,南宮宸一直都不喜歡烏晴羽,這一次不過是因為蘭石國實在難以攻克,他不想生靈塗炭,才選擇了和親這條路,雖然他沒有明確地說過要娶晴羽,可是帶回了京城,意義便已經明顯。
這多少都有李長誌的責任,南宮宸是第一次上戰場,表現得已經是非常優秀,而李長誌則已經是老將,他的輕敵以及錯誤判斷,都給南宮宸這一場和親產生了推力,他心中不免自責。
可是隻有南宮宸自己清楚,他答應烏衛的條件,並不全部是因為這一場戰爭難攻克,而是他已經無法再忍受這麼遠的距離,他想回來,再者,則是他心中那該死的報複欲望,他在戰場上殺敵,在軍營中被思念折磨,而安若雪則在京城,在另一個男人身邊,也許對他毫無留戀,南宮宸心中實在是過不去這個坎。
這也是南宮宸第一次想對安若雪進行一場報複,不為其他,就想看一看,麵對著他與另一個女人的親密,安若雪是否會難過,會後悔?可是以現在的情況看來,南宮宸又失敗了。
“嗬嗬,晴羽公主,聽聞你很擅長跳舞,不如今天就讓各位大臣們一睹芳采?”南宮彥心情愉悅底說道,今日趁著歡慶,也正好讓大家認識一下烏晴羽。
“那晴羽就獻醜了!”烏晴羽說是這麼說,可是臉上卻毫無任何羞澀,她大方豪爽習慣了,剛才那句話也不過是客套客套罷了,她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眼珠子一轉,又將話題繞到了安若雪的身上:“皇上,晴羽聽聞大玥國的第一美人安若雪,不但擅長刺繡,更是彈得一手好琴曲,不如讓安若雪美人,替晴羽伴奏如何?”
此言一出,南宮辰與南宮黎的臉色紛紛變了,南宮辰知道晴羽的性子,驕橫任性,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要安若雪給她伴奏,實則是暗暗地在諷刺安若雪,她不過是割陪襯罷了,畢竟跳舞時大家都注意舞姿,而不是曲子。
南宮黎的眼角閃爍著一絲冷然,這個公主倒是夠膽大,絲毫不把安若雪放在眼裏,這是當著大家的麵故意貶低安若雪媽?稍微敏感的人,都會察覺到這一點,包括柳月如,她第一次見到晴羽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公主不好伺候,但是她的內心還是偏向著安若雪一些的,晴羽的要求她也覺得不大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