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戰事迫在眉睫,而柳月如才剛登上後位,玉玲瓏又還得寵,南宮彥會留著安若雨陪著她?這鬼話,恐怕也隻有鬼才信了,不過安若雪也不願揭穿安若雨,看著她演戲也是不錯,這拙劣的演技,為什麼上一世就能將自己騙得團團轉呢?
“現在姐姐回來了,妹妹總算有個伴了。”安若雨沒得到安若雪的回應,也覺得有些尷尬,她還以為安若雪會臉色不好,誰知安若雪卻一臉的淡漠,反而示意她繼續說。
她隻好說了一句挺不鹹不淡的話。
“是嗎?”安若雪輕笑一聲:“若是妹妹沒有其他事情,不如先回去可好?姐姐有些乏了呢!”
安若雨還有一堆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安若雪下了逐客令,她臉色緋紅,帶著一絲尷尬和不悅,還不等安若雨回答,安若雪已經起身離開了,半夏隨後,而秋香和鶯歌則留下來送客。
“哼!”安若雨氣得不行,可是又拿安若雪沒有辦法,她在那裏坐著像木樁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才扭扭捏捏地離開了。
“真是厚臉皮。”鶯歌看著安若雨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了一聲,她還是很少看到有安若雨這般不要臉的人,從她跟在安若雪身邊開始,就見識了安若雨無底線的作賤。
秋香憨笑一聲:“習慣了就好。”
安若雪並沒有休息,她隻是到了房間裏繡花,最近她幾乎都沒有碰針線,再這麼擱置下去,手藝都要生疏了,想起了南宮婉韻也在學習繡花,安若雪想去南宮婉韻那裏,與南宮婉韻一起繡花,教一教那個小丫頭。
“半夏,將針線準備一下,我要去一趟婉韻公主那裏!”安若雪對半夏說道。
“是。”
……
南宮婉韻正在埋頭苦繡,柳月如的身子剛剛恢複不久,南宮婉韻可不敢荒廢了母後交代過的事情,可是她此時心緒煩躁,手中的線自然也是混亂複雜,沒幾下她就將手中的針線扔在了一旁。
“公主在煩心什麼呢?”一個宛轉悠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銀鈴般的笑聲,如黃鶯出穀,南宮婉韻一下就聽出了是安若雪的聲音,她也曾經交代過其他人,安若雪來的話不必稟告,直接讓安若雪進來即可。
“若雪姐姐!”南宮婉韻可沒把安若雪當作南宮彥的妃子,那樣豈不是成了她的長輩了?她隻把安若雪當作自己的姐姐一樣。
“才剛進來呢,就聽到公主唉聲歎氣,公主煩什麼呢?”安若雪親昵地挨著南宮婉韻坐了下來,然後看了看南宮婉韻剛才繡的那幅圖,不禁笑了:“公主的手法反而退步了?”
“心煩意亂的,哪有心思繡這個呀?”南宮婉韻不好意思地將繡布給收了起來,小臉蛋紅撲撲的。
安若雪笑道:“所以我才來找公主,公主要是閑來無事,不如與我一同繡花聊天,如何?”
“當然好!”南宮婉韻正愁沒人陪她,已經許久沒有見過柳昊軒了,聽說現在舅舅已經在替柳昊軒物色成親對象,這讓南宮婉韻很著急,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剛才說心煩意亂,是為什麼?”安若雪將帶來的繡布展開,然後拿出針線,準備好一切了以後,開始慢條斯理地繡製起來,隨心問道。
南宮婉韻擺弄著衣袖,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該不該跟安若雪說柳昊軒的事情,但是在這宮裏,能與她說得來的人,也就安若雪了,她扭捏了一會兒,才小心地問:“若雪姐姐,你有喜歡的人嗎?”
安若雪怔住了,喜歡的人?她扭頭看著南宮婉韻那雙精致眸子,她喜歡的人,有著和南宮婉韻一樣吸引人的眼眸,安若雪掩藏住了失落之色:“怎麼了呢?”
“要是若雪姐姐喜歡的人,要跟其他人成親了,姐姐會怎麼辦?”南宮婉韻忐忑極了,她覺得自己暗戀著柳昊軒的事情,說出來有些害羞,也有些丟臉,她身為尊貴的公主,卻連喜歡一個人都是那麼無能為力的事情。
安若雪顯然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她手中的針頓在那裏,腦海裏不斷地浮現出南宮宸與另一個女人拜堂成親的畫麵,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如果真有一天,南宮宸對她徹底地失去了耐心,愛上了另一個女人,她會怎麼樣?
不知道,安若雪突然覺得心裏像要窒息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