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卿明白了,現在人多,不方便說這事,再說如果自己就此生氣不玩了,也容易被人懷疑,於是他又拿起骰子搖了起來。
大船上,華服男子微眯著雙眼,慵懶地斜倚在軟塌上,綠衣女子站在他身後正揉捏著他的肩膀。
“爺,真的不出去?”
“幹嘛要出去?”
“人家都出來了,您怎麼還不出去?”
“誰說她出來了我就要出去?”
“您不是想把她勾上手嗎?這麵也不見,怎麼勾?”
“誰說一定要見麵才能勾?沒聽過越是神秘就越吸引人嗎?”
“那您上回又想見她。”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不行嗎?”
綠衣女子翻了一個白眼,住了嘴。
好吧,這位爺一會兒一個主意,心思難料,還是別理他了,愛咋咋吧!
關著的門輕輕一響被推開來,紅衣女子捧著一個裝滿了各色鮮果的水晶碟子走了進來。那碟子很大,上麵有數個小格子,每個小格子裏麵都盛著一種水果,有蘋果、雪梨、蜜桔、蜜柚、葡萄、棗子等等,各種水果都已精心削皮去核弄成小塊,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紅衣女子走到華服男子身邊道:“爺,外麵越來越熱鬧了,您真的不打算去瞧瞧熱鬧?”
華服男子睜開眼睛,修眉微擰,“我說你們怎麼這麼煩呢?就那麼迫不及待想要我給你們再找個妹妹回來?”
紅衣女子抿嘴笑道:“是啊!多一個人服侍您,我們更省事。”
“哼,服侍我很辛苦嗎?”
“當然辛苦啊!”紅衣女子指了指手中的碟子,“就拿吃水果來說吧,這蘋果雪梨要削皮去核切成四方小塊,塊塊要一樣大小無所謂,這蜜桔也要剝了皮除掉筋絡剔了核一瓣瓣分開也罷了,可是連這蜜柚都要一粒粒分開來吃,您不覺得很變態嗎?”
綠衣女子撲哧一聲笑道:“茱兒姐姐,你今兒怎麼發起牢騷來了?”
華服男子斜睨紅衣女子一眼,神秘兮兮地對綠衣女子招招手,要她附耳過來,然後提高聲音說道:“我悄悄跟你說啊,昨天晚上你茱兒姐姐被我整得腰酸背疼,所以今天不高興了。”
“爺,您好討厭,又取笑人家。”紅衣女子粉臉羞紅,嬌嗔地嘟起小嘴。
華服男子認真說道:“我說錯了嗎?今早你明明說快下不了床了。”
“我哪有說過?”紅衣女子臉色更紅了。
“你怎麼沒說,還說累得不行,要我抱你起來。”
綠衣女子捧腹大笑:“哈哈,茱兒姐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撒嬌了?原來平日裏都是裝的。”
“蘭馨,你也敢取笑我!”紅衣女子故作惱怒瞪了綠衣女子一眼。
“不敢。”綠衣女子捂住嘴吃吃笑。
華服男子輕歎一聲道:“唉,沒辦法,有人說我變態難侍候,我隻好多變一點姿態來侍候她了。”
“爺,您吃水果,這蘋果是剛剛從果園那邊送來的,說是下午才摘的,又新鮮又好吃。”紅衣女子急了,急忙叉起一塊蘋果往華服男子嘴裏塞去。
華服男子張嘴咬住,含笑看著紅衣女子,“嗯,味道真不錯,再來一勺蜜柚。”
紅衣女子忙又舀起一勺蜜柚遞過去。
“你看,這樣吃東西多方便啊!”華服男子咀嚼著嘴裏的美味,笑道:“做人就要懂得享受,能不自己動手就不要動手,追求美人也要像吃水果一樣,讓人幫你剝皮去核都準備好,你就等著張嘴吃就行了。”
紅衣女子和綠衣女子互看一眼,齊齊搖頭。
“聽不明白?”華服男子耐心解釋道:“我要追這個京城第一美人也不能親自動手,不然要你們跟著過來幹啥?”
紅衣女子和綠衣女子大驚,“不是吧?您要我們幫您追那美人?”
華服男子笑道:“沒錯!”
夜深了,四周靜悄悄的,秋夜的寒涼連蟲鳥都不再鳴唱,早早躲進窩裏去睡大覺了。
安若雪卻又失眠了。
今晚她和妹妹們又彈又唱,原以為能把大船上那位夫人給引出來,誰知費了半天勁,人家愣是不出來,最後還被二姨娘嘮叨說她們這樣在野外彈唱有失體統,把她氣得夠嗆。
看來那位夫人定是為了那天她拒絕前往而生氣了,才不願理會她,否則不可能會無動於衷,照這種情形來看,即便是她低三下四親自求見,那位夫人也未必肯見她了。
“算了,不見就不見吧!就當我從未聽過那琴聲,那兩首曲子缺失的地方我自己給補上去。
打定主意,安若雪平靜下來,不再輾轉反側,閉上眼睛好好睡覺。
心靜神寧,睡意很快襲來,意識漸漸模糊。正朦朧中,窗外傳來一聲雀鳥的輕啼,不知為何,她的心跳了一下,意識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