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定定神,勉強笑著走過去看那茶水的色澤,又倒了半杯嚐了嚐,才點頭讚道:“不錯,你的手藝確實越來越好了,大小姐您嚐嚐看是不是很好喝。”說著她倒了一杯茶送到安若雪麵前。
安若雪正倚在窗前看著晚霞,聽見動靜回身看著她們,嘴角泛起淡淡笑容,接過茶杯,她看了一眼鶯歌依舊有些發白的臉,問道:“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鶯歌下意識地摸了摸臉,故作輕鬆笑道:“可能是昨夜沒有睡好,今日又沒有睡午覺,覺得有點頭疼。”
安若雪道:“是嗎?那你快去睡會兒吧!”
“謝謝大小姐,奴婢沒事,坐下來歇會兒就行了。”鶯歌感激笑著,在床邊坐下。
主仆三人說了一會兒話,天色已經黑透了,安若雪發現鶯歌的臉色雖然沒有剛才那麼蒼白,神情卻有些不安,一雙眼睛總是往門口那邊瞟,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正想開口問她,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有人用力敲了敲門就把門推開了,杏花神色激憤地衝進來,對安若雪福了福叫了一聲大小姐就衝著鶯歌喊道:“鶯歌,你把二少爺怎麼了?二姨娘要你馬上過去!”
鶯歌猛然站起身,變了臉色,沒想到那麼快就被人發現安少卿的異狀,這下子糟糕了!
原來杏花回去跟二姨娘說了安少卿喝醉的事,二姨娘有些不放心,帶著杏花過去看看,見他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還以為他是睡著了,也就沒想那麼多,就讓杏花留下來照看著,自己回屋裏去了。過了小半個時辰,安少卿醒來,想起剛才情形,知道自己沒能得手還被鶯歌打暈了,是又氣又恨,要杏花去把二姨娘叫過來,把事情經過說與二姨娘聽,氣得二姨娘馬上要杏花去把鶯歌叫來,打算好好教訓她一番。
安若雪瞟了一眼鶯歌,沉下臉來問杏花,“你有沒有規矩,我還沒要你進來你就闖進來了,是沒把我這位大小姐放在眼裏嗎?”
杏花撇撇嘴,“大小姐息怒,二姨娘急著要奴婢過來,奴婢一時著急就沒顧上。”
安若雪冷笑一聲,“哼,一時著急?你以為有二姨娘給你撐腰,就不用守規矩了嗎?回去告訴二姨娘,鶯歌是我的丫鬟,她有什麼事自己過來說。”
杏花臉色微微發紅,忍著氣說了一聲是就轉身離去。
安若雪把目光投向鶯歌,沉聲問道:“鶯歌,這是怎麼回事?”
鶯歌咬了咬唇,把剛才安少卿欲要非禮她的事說了一遍,不過她沒有說是用手掌把安少卿打暈的,而是說用床頭桌子上的茶壺把他敲暈的。
“什麼?你把他打暈了?”
鶯歌撲通一聲跪下,“大小姐恕罪,奴婢也沒辦法,不然二少爺就會……。就會占了奴婢的身子。”
“你起來。”安若雪眉頭微蹙,她一直都知道安少卿對鶯歌不懷好意,隻是沒想到他那麼大膽,敢在她眼皮子地下欲對鶯歌行非禮,現在鶯歌把他打暈了,他和二姨娘必定不會幹休,為今之計隻能要李尚文出麵維護了。
她對秋香說道:“秋香,你趕緊去把表少爺請來。”
秋香會意,急忙去了。
那邊小隔間裏,二姨娘正在埋怨安少卿,“我說你怎麼就不能再忍耐幾日?非要現在去招惹鶯歌那個賤婢?還好你沒事,不然還不把娘急死?”
安少卿摸著腦袋,氣呼呼道:“我哪裏想到那個賤婢會有那麼大的勁,還以為今日必定能得手,真是氣死我了!”
二姨娘道:“好了,你也別生氣了,等會杏花把那丫頭叫過來,我會好好收拾她給你出氣的。”雖說安少卿欲輕薄鶯歌在先,不過他畢竟是少爺,真要占了鶯歌身子也不是什麼大事,而鶯歌打暈安少卿卻是以下犯上,這種行為在安府是要受到嚴懲,即便是安若雪也無法袒護,再說如今船上有張家的護院可以幫她,她就更加有恃無恐了。
這時杏花走了進來,十分氣惱地對她說道:“二姨娘,大小姐不準鶯歌過來,還說鶯歌是她的丫鬟,您要是有什麼事找她要您親自過去。”
“哼,這個死丫頭,又給我擺架子,走,我們過去!”二姨娘本來就一肚子火,這下更是氣得不行,叫上安少卿就往安若雪的屋裏去。
走出門,二姨娘要杏花去叫張敬宗留下的那幾名護院過來,打算等會好好收拾鶯歌。
母子二人氣勢洶洶走進安若雪屋裏,看見鶯歌正在擺著棋盤準備陪安若雪下棋,心頭更是火氣,安少卿衝過去一邊罵了一句賤婢一邊舉起手來照著鶯歌的臉蛋扇去。鶯歌身子動了動似乎想要閃開,卻還是站定要受那一掌,卻被安若雪一把拉開,擋在了她麵前。
安少卿一掌打空,氣憤道:“二妹你閃開,這小賤人敢打我,我今日必定要好好教訓她。”
二姨娘也說道:“是啊,這賤婢以下犯上把二少爺打暈了,二小姐您不能再袒護她。”
安若雪卻依舊擋住鶯歌,含怒說道:“二哥,你說鶯歌把你打暈了,那我問你,好端端的她為何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