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親切,眼神溫和,加上模樣又生得俊美,雖說這舉動有些唐突,卻半點也不會讓人生厭,反而讓人對他更有好感。
安若雪抬眸看向他,並未要丫鬟接過瓷瓶,而是微笑道:“多謝王公子美意,隻是我們安府備有金創藥,王公子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王子墨一怔,似乎料不到安若雪會拒絕他,臉上的笑容僵住,神色十分尷尬。剛才安若雪一句話不說就接受了南宮宸給的驅風膏,卻不肯要他的金創藥,擺明就是不給他麵子,實在是讓他下不來台。
安若雨和安若雲看著這一幕眼睛都紅了,女孩子都虛榮,喜歡得到男子的青睞,南宮宸見到她們時隻是跟她們點頭笑了笑,就沒有理過她們,一直在船頭跟李尚文說話,現在一見安若雪出來就走過來噓寒問暖,還拿防治暈船的驅風膏給安若雪用。如今王子墨也丟下她們跑去向安若雪獻殷勤,她們怎能不生氣,想等著安若雪接受他的東西時就出聲譏諷她,哪知道安若雪卻一口回絕了王子墨,還弄得王子墨那麼尷尬,她們站在一旁也跟著愣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安少卿見狀眉頭一皺,上前去拉了王子墨一把,“王兄,我這妹妹不識好歹,這麼好的東西給她也是浪費,你不必理她。”
王子墨訕訕收回瓷瓶,勉強笑道:“是在下唐突了。”
“走吧,我們去用午膳。”安少卿實在不高興看見自己帶來的朋友對安若雪獻殷勤,更不高興安若雪這樣不給他麵子,決定等會兒要跟王子墨說說,讓他別再理會安若雪。
兩人走了進去,安若雨和安若雲也跟著往裏走。走過安若雪身邊時,安若雨停下腳步,故意裝作不解地問道:“大姐,王公子給你金創藥你為何不要?”
安若雪淡淡一笑道:“素未平生,怎能隨意接受他人之物。”
“是嗎?”安若雨嘴角浮起一絲譏笑,看向南宮宸,“這麼說大姐跟宮公子很熟悉了?不然你怎麼會要他的驅風膏?”
安若雪故作吃驚道:“那驅風膏不是大表哥給我的嗎?”
“你剛才沒看見是宮公子給大表哥,然後大表哥才拿給你用嗎,不就是宮公子給的嗎?”
“是嗎?適才我頭暈眼花,並未看見啊,不過宮公子既然給了大表哥,那東西就是大表哥的了,我用大表哥的東西,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你這是強詞奪理,明明知道那是宮公子的東西還要,也好意思。”安若雨氣得臉都紅了,以往安若雪對她一直很忍讓,從不會如此反駁她,可是自從大夫人死後,安若雪就變得伶牙利嘴,每次都說得她啞口無言,要受一肚子氣,想到昨日聽安少卿說安若雪跟南宮宸有曖昧,她終於忍不住了,激動之下就有些口不擇言。
“二姐!你別生氣啊,有話好好說。”一直跟著安若雨身後的安若雲嚇了一跳,急忙拽著安若雨的衣袖,她實在想不明白安若雨為啥要糾結這件事,不就是一瓶驅風膏嗎?有必要和安若雪爭論嗎?
“你知道什麼啊!”安若雨甩開安若雲的手,“她背地裏幹了見不得人的事還在這裏裝模作樣!”
李尚文和南宮宸在一旁一直都不出聲,像是看好戲一般看著安若雨被安若雪戲弄,現在見安若雨發飆耍賴,說話開始難聽了,李尚文也來氣了,衝著她斥道:“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愛管閑事,你大姐要誰的東西是她的事,哪裏輪得到你這個做妹妹的在這裏指手畫腳,還有沒有規矩?”
安若雨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南宮宸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宮公子早就認識了,偷偷摸摸來往不說,還跑到山上去私下會麵,真是不知羞恥。”
這話一出口,安若雪吃了一驚,想不到安若雨居然知道她和宮成相識,並且還知道昨日他們在山上碰過麵,隻是不知道安若雨是怎麼知道的。下意識地看向南宮宸,卻見他隻是挑了一下眉頭,嘴角那一絲笑意依舊,並未有半點驚慌。不知為何,她的心馬上就安定下來,靜靜看著安若雨,淡定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安若雨道:“你別裝蒜了,昨日你根本就不是跟大表哥出去誑街,而是和宮公子一起跑到山上去了,回來的時候還讓他背著你下山,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隻是不想拆穿你罷了。”
安若雨這話一說,安若雪更加安心了,她根本就不是和宮成一起上山的,不過是在山上與他偶遇,那個人可能隻是看見宮成把她背下山,以此猜測罷了,那個看見她和宮成的人應該不是二姨娘他們母子三人,否則以他們的性子,當時就會跑到她麵前說她了,唯有可能的是哪個下人。她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宮公子一起上山了?”
安若雨得意笑道:“我自然是沒看見,不過高升看見了。”
“高升?”安若雪冷笑,“下人的話你也信?”
安若雨道:“我當然相信,你敢不敢讓他過來跟你對質?”
安若雪毫不畏懼,“好啊,你去叫他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