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文想想也對,就不再堅持,要安若雪暫且歇著,他出去看看宮成把大夫請過來沒有。
“大表哥等一下。”安若雪想起一件事,叫住李尚文道:“不知含煙姐姐和二表哥他們來到金沙鎮沒有,你等會出去打聽一下。”
李尚文道:“睡醒午覺我就去打聽了,他們還沒有來,等會兒我再去瞧瞧。”
“若是他們也到了這裏就好了,我們就可以要他們也乘坐明日那條渡船南下,到時候二姨娘也無法攔阻。”渡船不是他們安府的,誰都可以乘坐,二姨娘不高興也沒辦法,算算時間水含煙他們也應該到了,安若雪想著就高興。
李尚文卻半點沒有喜悅,反而歎了口氣道:“你不用想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聽成管家說二姨娘為了安全起見吩咐把那條船都包了下來,除了我們這些人,其他旅客都不能上船,二姨娘又怎麼會準許尚武他們上船?”
“什麼?包下一條船?那不是要花很多銀子?”安若雪吃了一驚,一條船可坐不少人,要包下來必定要許多銀子,二姨娘還真舍得花錢。
李尚文道:“那倒不會,成管家說那條船能坐三十人,我們這裏就有二十幾人,也不過就是多花幾個人的船資罷了。”
安若雪又失望又生氣,這下子又不能跟水含煙同行了。
李尚文安慰了她兩句又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見二姨娘帶著安若雨和她們的貼身丫鬟冬菱及杏兒走了進來。
叫了一聲表少爺,二姨娘就往裏走,李尚文不好攔她,隻能回身跟著進去。想到剛才夏荷說的那番話,他知道二姨娘必定會責怪安若雪,他決定留下來守著,免得表妹被欺負。
看見安若雪斜倚在床上,二姨娘正覺詫異,目光落在她那受傷的腳上,就明白了,麵色一沉,她道:“大小姐,你剛才去哪裏了?怎麼弄成這樣?”
安若雪早就料到二姨娘會過來責怪她,不過她今兒心情不錯,不想跟二姨娘置氣,就笑著說道:“我們去鎮子上轉了轉,回來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弄傷了腳,沒什麼大礙,讓二姨娘擔心了。”
二姨娘卻似乎是專門來挑事的,根本就不理會安若雪如此放低態度自責,依舊板著臉,“既然知道會讓人擔心,你還到處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要我怎麼向老太君和老爺交代?”
安若雨也附和道:“是啊,大姐,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下午不見人影要我們多擔心啊,身為女子出門在外,還是應該守點規矩,這麼到處亂跑成何體統啊!”
看見二姨娘一進門就教訓安若雪,對她受傷的事毫不關心,李尚文就來氣,現在連安若雨也跟著數落,他忍不住上前幾步走到她們麵前,惱怒地說道:“二姨娘,剛才是我陪著表妹出去的,有我保護她,會有什麼事?”
李尚文這話一出口,安若雪就知道要遭,二姨娘肯定又會大做文章,果然就見二姨娘冷笑一聲道:“原來是表少爺陪著大小姐出去的,這樣似乎不太好吧,雖說你們是表兄妹,可是孤男寡女的一起出去遊蕩,要是傳到京城,你們李府和我們安府的臉麵也就不要了。”
李尚文怒道:“什麼孤男寡女的,秋香和我的護衛跟著我們一起,有什麼見不得人?二姨娘你不要歪曲事實!”
“他們有沒有一直跟著誰知道?”二姨娘斜睨了李尚文一眼,又看向安若雪,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麼驚人的東西一樣,上前兩步走到床前,瞪大眼睛盯著安若雪身上說道:“瞧瞧大小姐這一身塵土,你們不會是鑽到哪個野地裏去了吧!”
剛才安若雪在山上確實是弄髒了衣裳,回來還沒來得及換,如今二姨娘居然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安若雪終於也生氣了,沉下臉說道:“二姨娘,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不過是去鎮子上轉了轉,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弄髒了衣裳也傷了腳,你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我累了,要歇息,請你們出去!”
“聽見沒有?我表妹要歇息,都出去吧!”李尚文瞪著二姨娘,如果不是礙於她是個女人,他早就把她給拎出去了。
“大表哥,我們也是關心大姐,不想她有什麼事,你用得著這麼凶嗎?”見李尚文這麼護著安若雪,安若雨就生氣,小的時候李尚文對她還算不錯,可是長大之後,他就不愛搭理她了,對安若雪卻是越來越好,讓她心裏更是不平衡。
李尚文沒好氣地看她一眼,“誰是你表哥,少跟我套關係。我再說一遍,我表妹要歇息了,你們再不出去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安若雨氣得說不出話來。
二姨娘見女兒受氣,哪裏肯就此罷休,可是瞧著李尚文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她也不敢再為難安若雪,眼珠一轉,她看向秋香,又板起臉來,“秋香,你今日沒有好好照顧大小姐,累得她受傷,就不要吃晚飯了,再去把今日所有人換下來的衣裳都洗幹淨,包括那些護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