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的內幕還是安若雪嫁給了南宮黎之後聽他說的,雖然南宮黎沒有明說是他下的手,安若雪卻猜到了。五位皇子之中,也隻有南宮黎會那麼狠毒,連手足之情都不顧,要把兄弟置於死地。
看著遠處花滿樓門前那一排紅燈籠,安若雪尋思,今日會不會又像前世那樣,燒起一場大火呢?
回到安府已經很晚了,一進家門,守門的小廝就告訴安若雪,要她趕緊去書房,安正邦在那裏等她。
半夏有些擔心,“大小姐,是不是我們回來得太晚,老爺不高興了?”
以往除了上元節,安若雪還從未在大晚上在街上走,更沒試過這麼晚才回家,半夏以為,這麼晚了安正邦還要安若雪去書房,肯定是要責怪她。
“父親肯定是不高興了。”安若雪知道去書房肯定會挨訓,不過,不是為了她那麼晚回家,而是為了她在穿針比賽中入圍之事。
比賽之前她就答應了安正邦,會在比賽的時候故意失手,不會拿到名次,誰知卻入圍了。安正邦必定是從安若冰她們嘴裏聽到了這個消息,才會等著她回來教訓她。
安若雪猜得沒有錯,當安若冰興高采烈地把安若雪入圍的消息告訴安正邦時,他差點沒氣暈。安若雪明明答應他會故意輸了比賽,卻為何還能入圍?那必定是她違背了父女倆的約定,全力以赴地參加比賽了。
接著安若雲又告狀說安若雪沒有跟她們一起回家,而是在外麵玩去了,安正邦更是生氣,即刻命人出去把她找回來。
心中是又急又氣,安正邦連忙去找老太君商量。
“怎麼會這樣?”老太君聽了也是吃驚,安若雪作為安家嫡親長孫女,一向懂事,無論做什麼都很懂分寸,既然說好了要故意輸掉比賽,就不會去贏,可是今日怎麼會出現變故呢?
安正邦氣急敗壞說道:“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那樣,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我千叮囑萬叮囑要她在比賽中故意失手,那孩子也答應得好好的,誰知卻不聽我的話,真是氣死我了。”
“這也不能怪她,她畢竟是個女孩子,那樣的場合之下,忽然起了爭強好勝之心也是有可能的。”老太君道:“你有沒有問一下她是何緣故嗎?”
“沒有,這孩子到現在還沒回來呢,說是想在外麵逛一逛再回家,我看她現在是越來越不聽話了,等她回來之後一定要好好責罰她。”安正邦越說越氣,這個時候若是安若雪在跟前,說不定他拿起雞毛撣子就會狠狠地抽她幾下子。
老太君道:“你也不必那麼著急,等她回來問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安正邦道:“唉,我現在都快急死了,她怎麼就不懂我的心意呢?這要是被選為巧姐,進宮去給太後又瞧見她的模樣,必定會喜歡,到時候若是許給了太子,一定會害了她一輩子。”
“你光是著急也無用,還是趕緊想個法子。”
“如今還有什麼法子可想?那些繡品全部都要送進宮中由太後和尚衣局的掌事尚宮一起評選,兒子就算是想要做手腳也是不可能了。”
老太君沉思了一下,想起一個法子,“可否李代桃僵,把若雪的繡圖與那差一點的繡圖對換一下?”
安正邦馬上反對,“不可,每一幅繡圖的邊角上都繡了參賽者的編號與姓名,根本難以對換,再說入圍的繡圖不過是十幅,所有參加評選的官員們都瞧過了,肯定已經記在心裏,若是換了必定會讓人察覺,萬一有人多嘴說與太後知,豈不糟糕?”
老太君道:“說得也是,這個法子行不通,還是要想別的法子。”
安正邦感歎搖頭,“什麼法子都不必想了,太後要親自參與最後的篩選,根本就無法可想。”
“是啊,若不是太後要親自評選,還可以買通那掌事尚宮,現在確實是毫無辦法了。”老太君知道自己的兒子還是有些能耐的,如果僅僅是尚衣局裏的尚宮來評選,還可以花些銀子讓她們故意不選安若雪,那樣也就沒事了,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就無法作假,他總不可能去賄賂太後吧?
母子兩人商量了半天也沒有想出法子,隻能抱著僥幸的心理,希望太後看不上安若雪的繡品,不會選她做巧姐。
見天色不早了,安正邦不想打攪老太君休息,就告辭出來,打算到書房去等安若雪回來教訓她,哪知剛走出牡丹院,卻碰見了二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