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後花園就是荷花池,安若雪見安正邦腳步不停往那邊走,心中更是明白,一定是為了今日初畫溺死的事!半夏膽小,看見前麵就是荷花池,心裏開始害怕,緊走兩步挨近安若雪,呼吸都急促起來。
安若雪回頭看她一眼,微微笑了笑,腳步放慢和她平行。
安正邦在荷花池邊上的一座涼亭處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要半夏站在原地,讓安若雪走上涼亭站在他麵前。
這幾日朝中事多,安正邦每日裏早出晚歸,並不知道安若雪身子康複之事,以為她還在臥床養病。借著月光看見她雖然消瘦了不少,精神卻不錯,知道她的病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心中也感安慰。
平日裏最是疼愛這個嫡女,又可憐她沒了親娘,看見她婷婷站在麵前,他那心底的父愛頃刻湧了上來,柔聲說道:“這些日子父親公務繁忙,許久都未曾去看過你,你的身子可大好了?”
安若雪心中一暖,眼裏就有了濕意,“多謝父親關愛,女兒已經好了。”
“嗯,那就好。”安正邦在石凳上坐下,臉上那一絲溫柔不見了,換成森嚴,“說吧,今日你那丫頭是怎麼死的?”
安若雪早就料到安正邦必定是從哪裏聽到了閑言碎語,否則不會大晚上來興師問罪,還特特選在初畫溺亡之處。她深知安正邦最注重家族聲譽,又緊張子女的品行教養,對她這個嫡女又寄予厚望,聽到那些傳言肯定不高興。這一路走來心裏早已想好了說辭,她故意露出一副悲切的神情,把事情經過訴說了一遍。
知道三姨太誇大其詞,安正邦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楊嬤嬤做主懲治了那丫頭,我還以為是你的主意。我就說了你一向寬厚不喜歡打罵下人,這次為何那麼大脾氣。”
“父親,原本楊嬤嬤也不會隨意懲處丫鬟們,隻是因為她過於緊張女兒,加上初畫那丫頭又不知悔改還出言頂撞,嬤嬤才會稍加懲戒,哪知那丫頭卻記恨在心,還偷竊潛逃,是女兒疏忽了管教,還望父親責罰。”安若雪急忙擺出一副痛悔的模樣,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光是數落初畫的罪狀,還要自責檢討,那樣父親才會覺得她明理懂事,就不會再追究了。
果然,安正邦的臉色稍稍緩和了,“這事也不能怪你,那樣的奴才,也是她咎由自取,隻是以後你一定要引以為戒,好好管教下人,不可縱容,也不可虐待。”
安若雪恭敬道:“是,女兒謹記父親教誨。”
安正邦又叮囑了幾句,就提起老太君壽辰之事,要安若雪好好準備。他說:“這次老太君生辰會請許多貴客,你一定要注意儀表風範,不可失禮於人。”
安若雪是唯一嫡女,又美名遠揚,屆時賓客們肯定會對她特別注目,安正邦自然要提前向她囑咐。
安若雪眸光一閃,上一世在老太君的壽宴上發生了一件改變她命運的事,這一世,她絕不能再讓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