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早晨八點，兩人的工作才結束。
李曉琴的情緒還是不太好，程唯想讓她開心，“曉琴，你困不困?”
李曉琴搖了搖頭，“可能過了睡點，反倒是越來越清醒。”
“那陪我去一個地方。”
程唯也一樣，下半夜的時候瞌睡蟲上身，這會兒反倒沒了睡意。
李曉琴也不問程唯要帶她去哪，她相信程唯不會傷害她。
短短幾天時間，她對程唯的信任程度遠超共事幾年的同事，這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們來到心胸外科住院部，在其中一間病房門口站定。
透過上方的玻璃，兩人看到一個女人正在喂一個小男孩吃飯。
這個小男孩不是別人，正是經曆九死一生的小明軒，他最終度過危險期，從重症監護室裏出來了。
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已經能吃能喝，能說能笑。
程唯也跟著展露笑顏，相信不久後，他就能跟其他小朋友一樣回歸校園。
“他是王明軒，幾天前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心髒改造手術。”
“啊，你就是因為他才來搶救室的?”這件事李曉琴也聽說了，“沒想到他恢複得挺不錯。”
“是啊，你看，人的生命力是多麼頑強啊！”程唯也不無感慨，“曉琴，幾天前，小明軒連胸腔都沒辦法關閉，就被推出手術室，當時誰能想到他還有坐起來的一天?”
“不要對醫學失望，身為醫生，能做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並且在一次次的失敗中，總結經驗，總有一天，我們能救治更多的人。”
“嗯，我明白。”李曉琴豁然開朗，她很開心程唯的開導，“謝謝你!”
兩人相視一笑，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程唯，你在這裏幹什麼？”
是那天在電梯裏遇到的男醫生，好像也是心胸外科的醫生，他進辦公室還擋路，也不知道他哪裏得罪這個人了。
程唯看了對方一眼，便不理不睬，他輕聲對李曉琴說，“咱們走吧！”
李赫民的臉色難看，他咬牙切齒地看著程唯離開的背影。
程唯和李曉琴走出醫院大門，在附近找了家早餐店。
急診室的排班，輪四天休一天，今天是他們倆的休息時間。
“程唯，今天休息準備去哪裏？”
女孩的皮膚在室外更顯白皙透徹，程唯的眼閃了閃，心也跟著悸動了一下。
“先睡上一覺，其他的還沒想好，你呢？”
“白象路新開了一家遊泳館，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遊泳?”
“好。”程唯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那晚飯要不要一起吃?”李曉琴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程唯。
“可以，到時候聯係。”程唯爽快地答應了。
兩人難得吃了頓悠閑的早餐，看街上的人行色匆匆，醫院門口也排起了長龍，每天都有很多人走在求醫的路上，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心酸。
“我先送你回家吧？然後再坐地鐵回家。”程唯看李曉琴有些困倦，主動提出送對方回去。
“好，不過，你先送我回去，再開我的車回家，明早來接我也一樣。”
程唯的喉結滾了滾，心裏有些猶豫，他們這樣是不是發展得太快，兩人認識沒幾天，又沒確定關係。
李曉琴不給程唯拒絕的機會，率先起身，“走吧，回家。”
程唯回到家倒頭就睡，他是被餓醒的，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他趕緊跑到廚房找吃的。
他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身後，“程唯，你給我老實交代，那輛車怎麼回事？”
程唯一點不驚訝他媽知道車的事，他們小區就那麼點大，一點點風聲都能傳遍整個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