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並不是旺季,哲雅所在的巢客棧客人並不多,隻有馬克依舊每天繞在身邊,將口水流的到處都是。哲雅細碎的笑聲傳開來,她的房間在二樓的盡頭,天花板和牆壁的白色粉漆上有手工描繪的花紋,衛生間的門是純正的大紅色,上麵有一對銅器質地的龍圖騰門環,非常古樸豔麗。
遠偉搬來住在一樓。他說,拉薩飯店的房間太冷,沒有溫暖。
他們去八廓街上的光明甜茶館。一壺甜茶,兩碗牛肉麵。皮膚黝黑眼神硬朗的當地男子、抱著孩子的婦人、提著甜茶壺的老嫗……這些人隱沒在陰影中麵目不清。
公司在這裏開發的一個項目出了點差錯。我過來處理一下。他說。
是嗎?哲雅頭也沒抬。
順道向林要了幾天假期,好久沒有休息了。
甜茶馥鬱芳香的氣味之中,透著羊奶的氣息。哲雅踢掉腳上的球鞋,把雙腳放在凳子上,抱著膝蓋。喝完這壺,我們去大昭寺。
黃昏街道逐漸空落,擺攤的當地人連同遊客一起,逐漸退去。虔誠進行全身跪拜的轉經人越來越多。這些苦行者,以順時針方向圍繞廟宇前行,像一條洶湧奔騰的河流。哲雅靠牆坐下,聽著身邊一波一波陌生的語言所帶來的潮汐。他們沒有交談。
夜色下的大昭寺是一艘卸完所有乘客的繁華船舶,靜靜地等待夜的覆蓋。
哲雅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回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