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擎北終於得到了薄雲祈的一句“不好意思”,可惜語境實在不是那麼美妙。
輕舟已經側空翻,撞上一座大冰山。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薄擎北瞪圓了眼睛,他的褲子已經穿上了,罵人也硬氣許多:“你這個孽障——”
不過他剛剛清醒過來沒多久,四肢百骸因為過度的消耗都還泛著隱隱的疼痛,還沒罵完,整個人就虛弱地喘了兩聲,像個風箱:“你、你……”
薄庭鬆把他費力抬起的手指打下去,恨鐵不成鋼地道:“都這樣了,消息早就滿天飛了。別說雲祈,我這老頭子都刷到三個視頻了,你生氣給誰看。”
要不是怕他真的就用這個丟人的死法一命嗚呼了,薄庭鬆也不想頂著自己這張老臉,來男科病房逛上這麼一圈。
醫生剛剛已經和他們講了薄擎北的病情:“病人腎虧嚴重,是房.事過度所致。本就腎氣有虧,這次更是太過縱欲,傷了根本。這次很幸運,病人沒有生命危險。若是再遲一點兒,病人怕是就沒命了。家屬可以勸勸他,如果再有下次,神仙來了也難救……”
天知道,薄庭鬆是怎麼在醫生麵前僵硬地應和下來的。
薄庭鬆越想越氣,冷嘲:“你努努力,再有第二次,我就能直接去太平間看你了。”
薄擎北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憤怒,訥訥地應下來:“我知道了。”
薄庭鬆是被薄雲禮打電話喊來的。
他有時候是真的覺得老二蠢。
薄擎北是以這種特殊類型的病情昏迷的,薄雲禮又沒有和薄擎北這個大伯關係好到有事沒事登門拜訪一下的程度,怎麼就能偏偏撞上他暈倒在家裏?
無非就是,讓薄擎北昏迷的人和老二有關係,他怕真的出人命,才“發現”得這麼巧合、這麼快。
發了視頻想摧毀薄雲祈不夠,還要想方設法阻擋住一切可能生出變故的因素。
他知道薄司南不撞南牆不回頭,但這手段,也太過無所不用其極。還好,他還能幫上雲祈一點兒,沒讓他真的就陷入輿論的漩渦裏。
薄庭鬆歎口氣:“你自己老實躺著吧。我們走了。”
薄擎北連動都動不了:“……爸,那你還會再來嗎?”
薄庭鬆蹙著眉:“我來幹什麼?”
薄擎北艱難地示意了一下他移動困難的身體。
薄庭鬆冷笑:“你自己找護工。”
說完,不顧薄擎北還要挽留的動作,轉頭喊薄雲祈:“我們走。”
兩個人走了。
隻給薄擎北留下了一籃水果,醫院門口常賣的那種,豪華版。
薄雲祈還在老板疑惑的眼神下,堅決給他提了價。
所以這個果籃的身價是——
250。
他特意找了老板打印好,貼在了籃子把手的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