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兄,先睡會兒。”怕是再過幾個時辰就沒得睡了,他得養好精神。
其實被關進來這幾天他除了住的環境差了點,其餘的都還能接受。本來在進來之前就吃了辟穀丹,不需要通過進食來補充體力,他身上的好東西也不少,就更不用擔心身體受傷的情況了,本來就是全靠演出來的。
“張兄竟還能睡得著?張兄這般氣概封某佩服!”
季無咎貼了驅蚊以及除臭的符籙,開始睡覺。
等他出去了一定要拉著樓觀止給他好好洗洗,然後再抱著樓觀止睡上一覺。樓觀止那種淡淡的木香總能讓他放鬆緊繃的神經。
“睡了。”
別說,幾天沒見樓觀止,心裏居然有一點點思念。
樓觀止自從前幾日去了臨江城,回來後再沒出過襄州城。最多就是去季家那邊兒轉轉,問季子琅有沒有季無咎的消息。
“家主,樓家那位又來了。”
季子琅手中的筆一頓,眉頭緊鎖,這人怎麼老來他這裏轉悠,他可受不了這尊大佛。
“請進來。”
“是。”
樓觀止熟練坐到自己的位置,開始泡茶。
“樓公子倒是熟練得很,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大哥說的是哪裏話?有大哥在這,這可不就是在下與季慎的家?”
“我跟你說,你來找我沒用,就算我和老二都同意了,你還得去求我上麵那夥子叔叔伯伯長老,你得把他們都說服了,你和無咎的婚事才是正兒八經的過了明麵,否則沒用。”
“我先跟你說啊,我家裏邊兒那些個長輩雖然平時很好說話,可一旦涉及到無咎的事情,那可就不一定了,你也知道,無咎自小就走散了一路上吃了很多苦,後麵又遇上這些糟心事,那夥老頭子可憐他寶貝他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同意他跟你跑了?”
“這件事啊,急不得。”
“我倒是很想知道,樓公子是怎麼讓樓家那夥老古板鬆了口的?”
樓觀止的茶泡好了,給季子琅先倒上了一杯。
“在下也沒有勸說族裏的長輩,成親太晚,拖到後麵自然也不需再勸說了。”
“幾年前樓家長老催婚一事,老二倒是同我說過幾句。”
樓觀止又道:“若非出了意外,早在六年前在下就與季慎成親的。”
季子琅差點沒把手邊的茶杯潑到樓觀止臉上。
“六年前!六年前我弟弟才十七歲!才十七歲啊你就想下手是吧!你給老子滾出去!”一時間季子琅也不想維持什麼君子風度了,氣得他連西南方言都說出來。
樓觀止規規矩矩行了個禮,禮貌走出。
“氣死老子了他奶奶的,虧我還想到去那幾個老頭子麵前幫他美言幾句!”
果然,江南來的公子哥最會哄人,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他弟弟當年才十七歲都不放過。
其實樓觀止還沒說,他當年第一次在揚州乾敘客棧見到季無咎時,就有些怦然心動,隻是當時年幼還不知道是何種感情,後來才慢慢懂得這種既青澀又甜蜜的感覺。
是心動,是喜悅,是為了他,可以堅持、忍受一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