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來(1 / 2)

微風而過,帶著山野的味道。

“沙……沙……沙……”

鈍物劃過實木的聲音,一個青年藍色長衫身影在這山野竹林深處長跪不起。。。

青年手上拿著幾乎已經鈍到看不見刃口的小刀,正對著木頭牌子死刻,淚流滿麵,無聲而泣。

青年手在顫抖,身子也在忍不住打擺子,刻完最後一刀,雙手也滿是刀口,鮮血淋漓。

青年緩慢的將木牌放下,再次拿去一塊無字木牌,而身後,木牌已經堆積成山,身前卻是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土包!

“我……”青年幾次張了張嘴,也沒說出一句話,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喘不上氣。

“……等……我……”

亂世道士下山護蒼生,

盛世道士上山隱山林。

那些年,是夏土最混亂的一個時代,先是洋鬼用煙毒渣開了國門,然後八國來襲!現在又是瀛鬼亂夏!

三個月前,眾師兄扣住小師弟,讓他上山取劍,護我一方平安。當青年道士背劍下山時,整個山門已經人去樓空,有一張黑白照一頁書信紙!

信曰:勿念,已去。取劍,誅邪,護太平。

怪不得師姐月前非要拉著拍合照,說那洋玩意可以留影!

等青年道士趕去,師兄師姐師父已經全部陣亡,一百二十一具屍首無一完好,師父和幾個師兄弟甚至被削去頭顱,掛在剛失守的城門上!

青年道士夜襲瀛鬼總部,幹掉領頭的和幾個官職不低的,帶上頭顱逃去山林。

每一具屍首都是青年背回來的,被砍去頭顱的,青年一針一針的縫回去,在一一挖土填埋……

刻最後一個師兄的名字,然後抱著木牌,在一個個土堆前插上,每插一塊木牌,都念起一個名字,然後沙啞的喊道,……師兄,回家咯……

最後,將瀛鬼領頭的和那幾個人頭一起擺在百座枯墳前,祭!奠!

我恨,不能與師兄弟們殺鬼,也恨,不能與你們赴死,我還不能死,等我,等我誅邪,等我打跑了東瀛鬼子!

……

一道士,帶領逃災難民。

一羅盤,直指天地西南。

“穿過這片荒野,咱們到前麵休息一下……”一男子喊道。

黃沙蓋天無路尋,勁風攆過見黃骨。

這是一片荒山野嶺,而一隊浩浩蕩蕩的人群正在往更深處趕路。

四五個青壯男子在前開辟道路,然後後邊是幾個青年,在青年後是老少婦孺。隊伍最後,又是幾個中年強壯的男子,老少婦孺中夾雜著幾個青年,他們有的背小孩,有的扶老人,步履蹣跚,行動緩慢。

若是從遠遠的山坡上看這支隊伍,就像巨大的蠕蟲,在緩慢前行。

看著前方不遠的山窪,正好可以躲避毒辣的陽光。但如此之近,隊伍卻花了好一段時間。

待到眾人歇息,年輕的,拾柴火的拾柴,做飯的做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那邊有人!一群人!”突然一個拾柴的小夥喊道,聲音在這隻有風沙的荒漠裏格外刺耳。

“小心點……沒事,不是瀛鬼和山賊”隊伍裏道士說道。

“哎!老鄉,你們也是來逃難的嗎”那支隊伍中一個中年男人對著這邊喊道。

“是的,你們過來吧!”這邊高聲喊道。

那邊隊伍連忙過來會合,那個中年男人說道“這荒山野嶺總算追到你們了”。

“瀛鬼打過來了……年輕的都死差不多了……他們要屠村……聽說你們先生帶人逃災逃難去了……我不能讓街坊鄰居們像山遷村一樣被屠了……就連夜帶著村鄰緊趕慢趕,終於追上你們了……”

中年男人趕上來絮絮叨叨的和道士述說著。

中年男人姓張,也是村裏敢想敢幹的,有擔當的主,村裏許多大事小物都找他,不是村子甚是村長了,人們都尊稱一聲老張頭。

趕巧,道士也姓張,道士師門全觀下山,從瀛鬼槍夏搶下了這點人,可道士沒一個回來……

道士想追隨師門而去,可師令未了,村民也無處可去……

老張頭帶著村民顛沛流離,同樣的去尋遠方,兩人似乎有許多相同的話題。

老張頭問,我們要去那裏……

道士看著羅盤,又看著遠方有一處天,血一樣的赤紅……

道士指了指,我們就往那邊去……

大隊伍在休整的時候,意外橫生!

兩百十多的人,突然就被漫山遍野的狼群給包圍了。

那些戰死餓死的人多被野狗吃了,而這裏,卻是被狼吃了,亂世出妖邪,這群狼裏麵估摸著已經出了成妖的邪物了,逃荒逃難的時候,就聽說有惡狼屠村,已經被成了氣候的狼群吃了兩個村的人了。

“他娘勒,沒法活了,鬼子吃人(瀛鬼侵夏土),老天也吃人(三年旱災),就連天上的蟲子也吃人(蝗災),現在連這畜牲也想來分一杯……”人群的有人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