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救救我兒子!我就這一個兒子,他畢業工作才剛滿一年......”
一位四十出頭的婦女苦苦哀求眼前的男醫生,看女子穿著更像普通工人,想必平時應該極為節儉,全身上下沒有一件大廠衣服。一旁老實巴交的男人是她的丈夫,男子麵露焦慮卻尚存一絲理智。
“主任!我兒子還有救嗎?”
“現在病人的情況不太樂觀,初步診斷為食物中毒,不排除有人涉嫌故意投毒,這個要等化驗單出來才能有結果。”
張主任帶著眼鏡,看年紀已有五十多歲,也是市醫院消化內科一名骨幹醫生,涉及刑事案件的病例並不少見,作為醫生礙於醫院規定,他又不能透露太多。
“張主任!副院長讓您去辦公室一趟。”
一名年輕女護士慌忙跑過來,打斷三人談話,這對夫婦還想繼續追問卻被張主任婉拒。
張主任無奈搖搖頭,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張主任走出ICU病房。想著副院長找自己的原因,這家飯店背景特殊,聽說背後大老板背景特殊實力很硬,什麼事情都能毫無聲息地擺平。
三個月前,該飯店還出現過類似事情,媒體將問題推給國內食材供應商,供應商百般辯解還是被網民一頓口誅筆伐,結果飯店換了供應商,飯店卻並未受到絲毫影響。好在當時的患者都已搶救過來,最後雙方達成庭外和解算是完美平息此事。
現在副院長找自己,多半不想讓醫院過多牽扯此事。這也很容易理解,不良媒體的輿論總會將問題導向無足輕重的方麵,就算無良媒體將市醫院醫生貶低的一無是處,也難有網民會替醫院發聲,真相總是殘酷,現實往往比事情本身更魔幻。
陳城躺在病床上,他睜開猶如灌過鉛一樣沉重的眼皮,隱約聽到父母的哭泣聲,嚐試將麵部肌肉動下,嘴唇卻像被膠水粘住一般,根本張不開嘴,嘴上還帶著氧氣罩,身上插滿大大小小的管子。他幾次努力嚐試引起父母注意仍未奏效。
作為一名畢業於國內二流一本院校的大學生,現在是工作剛滿一年的社畜。他今年剛滿二十三歲,除了身高一米六八算是硬傷,五官還算有些帥氣,這點優勢受到身高影響也變得可有可無。
他目前就職於沿海某大城市一家網絡公司。每月拿著一萬出頭的工資,除去房租生活費還能省下六七千,也算是中低層社畜。
靠著省吃儉用的工資勉強度日,現在裏麵經濟有些不景氣,外麵是經濟封鎖,東南方向還是敲詐勒索的樂園,還有島國正忙著排放核汙水,說是四麵楚歌一點也不為過。
作為新生代社畜,陳誠不敢談戀愛,年前回老家,家裏倒是介紹兩個對象,一個因自己的身高吹了,另一個因五十萬的彩禮外加一部三十萬的車,結果沒有談攏。
他是獨生子女不假,老家在南方某沿海城市,也是農村戶口。父母辛苦半輩子供他讀完大學,還為他在縣城買了一套九十平的房子。
父母那一代錯過改革開放的好時機,能抓住機遇的隻是少數人,父母靠著勤勞節儉能買下一套房,已經抽空大半家底。
高中三年,陳誠有過一位喜歡的女生,那位女生是他同班三年的同學,蘑菇頭短發配上瓜子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加上整潔的柳眉,呆萌中又顯得仙氣飄飄。他喜歡那位女生兩年半,終於在高考前鼓起勇氣表白,結果毫無疑問被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