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怎麼可以自己去麵對危險,而選擇讓她獨自逃避?
白飛雪突然想去找他,可是,皇甫高毅究竟出發多久了,在什麼地方,身邊又帶了多少人,她一概不知。
即使她知道,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又能幫得了他多少呢?
白飛雪歎了口氣,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不知道蔣安的情況怎麼樣了,如果他恢複過來了,或許能夠幫得上皇甫高毅的忙。
“差大哥,我想去看看蔣安的情況,你能帶我去嗎?”
白飛雪有自知之明,以她那點小聰明或許能夠騙得了衙差逃出房間,但是注定會被人再抓回來。
所以,與其兜那麼大的圈子費力不討好,還不如直截了當的告訴衙差自己要去探望蔣安的好。
“這……我恐怕做不了主,姑娘,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房間裏吧。”衙差麵無表情的答道,像個黑麵神一般站著,一動不動。
“差大哥,我真的很擔心蔣安的情況,要不然麻煩你給公孫大人傳個話,行麼?”白飛雪將一塊碎銀子塞到衙差的手裏:“小小意思,請笑納。”
好在這個衙差並不迂腐,或者說這個世道原本就有錢能使鬼推磨,衙差思考了一陣,微微點了點頭。
白飛雪回到房間裏,也不知道那衙差究竟是托了誰去請示公孫大人,總之沒過多久,白飛雪終於獲得了探病蔣安的機會。
然而,她卻高興不到哪裏去,因為蔣安幾乎沒有一點兒好轉,看上去還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
“蔣安,你好些了嗎?”白飛雪在他身邊坐下,輕聲問道。
可是,蔣安不僅沒有回答,反而自顧自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也不知究竟在看些什麼。
“你是不是恨我?”白飛雪猛地拉起蔣安的手,蹙眉看著他:“如果你狠我,那麼歡迎你來報複我!”
蔣安突然睜大了眼睛,銳利的目光中透著一絲幽冷。
“你聽到了對不對,來吧,用你的雙手去成全你心裏的恨,殺了我吧。”白飛雪隨手拿起一把剪刀放到了蔣安的手裏,隨即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蔣安仍舊不說話,隻是看著白飛雪發呆,他臉上的表情僵硬,手中卻緊緊握著那一把剪刀。
他突然發瘋一般的大叫了起來,剪刀“啪”一聲掉在了地上。
“姑娘,你別這樣逼他了,這樣做恐怕會起到反效果!”郎中聽到了聲音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碗藥。
“不是我想逼他,而是他一直在逼自己,你看!”白飛雪走到蔣安的身後,越過他端起了地上那一盆蘭花,擺放在桌子上。
郎中走過來,查看了一下花盆,裏麵還有些藥物的殘渣,那些藥,他竟然一口也沒有喝過。
“夠了!”蔣安沙啞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的氣氛,白飛雪轉頭,見到他臉上的躁動不安。
“你是裝病的,對嗎?為什麼要這樣做?”白飛雪凝視著他的眼睛,換來的卻是他逃避的眼神。
他別過頭去,眼角的魚尾紋更深了:“你走吧,我沒有恨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