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馬場上策馬奔騰,韓邵多少有些不真實的感覺,雖然沒有森林一般的寬闊的場地,但是這種不受拘束的感覺他很久沒有感受到了,又有誰能明白表麵風光無限背後卻又隻能束手無策的心酸。
他父親在世的時候,他跟在父親背後,在戰場上廝殺為朝廷貢獻,在邊塞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仗,每次都在生死邊緣徘徊,雖然離死亡很近,但那種不用在意官場的感覺真的很好,父親戰死沙場後,皇帝為了體恤韓家讓他從邊塞調回,給了他守城門統領禁軍的職務,官職可所謂不低,不知道讓多少人眼紅,他看夠了這些大臣有權有勢的人享受著怎樣的快活日子,酒肉池林魚肉百姓,雖然沒事也能處理些貪官汙吏——
卻就隻剩下了巡視城門枯燥乏味和一成不變的生活。
甚至是還有好多大臣拉幫結派想要拉攏他給皇子們站隊,無非是給他好處賄賂他,可是父親說過隻忠君愛國,皇位上坐的是誰他們韓家就是誰的臣子,永遠隻忠於皇帝,這是他的信念。
“你在想什麼?教我騎馬怎麼能不專心呢?”淩清玥質問的聲音領不叮的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考。
“回稟公主殿下,想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望殿下恕罪。”他的聲音有些慌張仿佛被戳穿了心思,倒是都被風吹走了那份不安的語氣。
淩清玥笑了笑“韓邵沒有人說過你這個人太死腦筋很無趣嗎?”
“殿下、、臣覺得您說的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那你就給本宮專心一點……駕——你這樣無趣可是不討女人喜歡的。”她握住他的手目視前方,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更貼近他幾分,顯得曖昧不清。
韓邵:……
【這跟討女人歡心有什麼關係……】下意識想回頭_
“看前麵……認真點”這命令的語氣不容置疑,這讓他思維有些反應不過來,隻能聽到風在耳邊呼嘯,“砰砰”直跳的心,這個長公主好像很了解他。
他理了理思維,反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講解著要領:“長公主抓緊些,騎馬不要向我剛才那樣要認真……”
不遠處江修言也來到了這裏,看到了這一幕,他攥緊了衣袖,不知為何他好似有一些莫名憤怒的情緒……
原來不隻是對她一個人這樣親近嗎?還是說他隻是一個對他可有可無的存在,可笑的是他還眼巴巴的跑過來看她怎麼樣,他自以為是的以為她需要他,原來自作多情竟是這般嗎?
他有些踉蹌的轉身準備離開,許從舟不知道從哪裏走出來看著跑馬場二人的身影語氣調侃道:“江太傅不在邵和殿教皇子公主們讀書,怎麼有空來南城門的跑馬場,這裏可不順路,離得可所謂不遠啊。”
江修言皺眉回懟他:“許總管不服侍陛下也跑到這裏難不成是看風景?”
“本官是來看長公主殿下前幾日偶感風寒,特地來關心的,江太傅呢?”
“不勞煩許總管多管閑事。”黑著臉撐著語氣。
噗呲一聲笑出來“江太傅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她不是我們可以肖想的……她有婚約在身”他在牆壁上摸了摸有些灰塵,他不耐煩的搓搓手。
江修言冷笑“這就不勞煩許總管說教告辭。”
許從舟眉尾上揚看著他的背影,其實他也很忙,隻不過鬼使神差的也跟了過來,想多看她兩眼,他眼神陰翳看著韓邵,搞不懂淩清玥的心思,不過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隨後自嘲一笑不管什麼想法都跟他沒關係啊。
淩清玥自然而然的往那邊看了看,江修言跟許從舟什麼時候那麼熟了,這個許從舟真是個麻煩。
“韓統領該吃午膳了,下次在學習。”已經下來了,春蘭連忙上前幫忙打理衣著,淩清玥低頭看到了雲雕玉佩思索一番——
摘了下來握在手中“韓統領在百忙之中抽空陪我學習馬術,本宮很感激沒什麼能給你的,這塊玉佩就送給韓統領了,這是隴西進貢的韓統領不會不領情吧。”
韓邵“公主殿下玉佩太貴重了,臣不能要。”
淩清玥不悅道順便把他的手抬起來“本宮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讓你拿著就拿著,我會隨時檢查的不要弄丟了,懂嗎?”
接下玉佩握緊,仿佛還有她手的餘溫“臣知道了,一定會珍視,多謝長公主殿下賞賜,還有能跟殿下一起騎馬是臣的榮幸,殿下天姿之高,臣望塵莫及。”
淩清玥見他收下了會心一笑“韓統領要一起用午膳嗎?”
“這不妥,臣就先走了,恭送長公主殿下。”
她按著帕子低笑“本宮也隻是開個玩笑……”
“春蘭回朝陽宮吧。”
春蘭“奴婢這就去準備。”
韓邵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感覺她莫名的又有些熟悉,那種抓不住的感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