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裏,一陣啼哭打破了屬於李家夫婦的夜晚,那是一個下著綿綿細雨的夜晚。
“誒喲,誰啊”李田煩躁的抱怨。“嘶,好像是誰家的娃娃”李惠道,原本夫妻倆以為是隔壁二牛家的,往外喊了兩聲,可哭啼聲不止,這讓李惠煩躁不已,拉扯著讓李田一起出去瞅瞅。
“能有啥嘞?再說這下雨天的現在出去,嘖嘖嘖,不要不要”,雖然嘴上李田這麼說可依舊拗不過妻子拉扯倆人簡單披著蓑衣就出去了。
雨中,一個竹籃靜靜的躺在土地廟下,一旁的杜若被風吹的搖晃,上麵的花已經不剩幾朵,那竹籃裏的孩子正宣泄著生命的強勁。李家夫婦循聲而來,也看到了這個可憐的小家夥,李慧加急了步伐,把那個小竹籃抱在懷中,李田也趕了過來。
“欸,你說這啥人呐,多狠心,這天氣這麼就放在這兒,也不怕把孩子淋壞嘍”李惠邊走邊和丈夫李田說,“是啊,這孩子看起來還沒斷奶呢,咋有這麼狠心的爹娘啊,也隻好先抱回去先看著,你說這麻煩事”“好了好了先回去再說,這雨越來越大了。”
回到屋後,李慧把蓑衣丟給丈夫,急忙把孩子抱出來放到了床上,將裹著厚厚一層布的孩子放到了兩人的床上,借著光亮仔細擦拭起來,“老李啊,你快來看,這孩子好生漂亮”李慧說到。“啥孩子漂不漂亮,不都一個樣嗎”。說著也來到了孩子身旁。
昏黃的燭光下,被李慧托起的孩子像一塊玉璞一樣透亮,雙拳緊握,臉蛋子像個粉嫩的仙桃,細膩的發絲輕輕的被鋪在頭上,整個散發著一股獨特的感覺,像是上天都欠下了他許多,讓人忍不住的憐憫。
“這......確實有點不一樣啊”李田托著下巴說,“你說這孩子是哪來的啊?”李慧問道,“你甭管哪來的,也差不多睡了,咱倆在田裏累一天了,明兒個我拿去問問村裏人”。說著就把燭火熄滅抖了抖身子睡著了。
而李慧看著這個孩子產生了一種她也說不出來的感覺,就這樣盯了好久,李慧將孩子放在一旁的被子裏,也沉沉睡去。
夜晚很安靜,雨下了一會就隨燭火一同消失,那棵杜若花也停止搖晃,上頭依然還有一朵純白色的花,它沒有被雨點衝刷下去,四周翠綠的植被也頑強的告訴了老天,這是一個充滿生機的夏天。
一夜相安無事,晨時隨著雞鳴破曉而出,這個四麵環山的村子也漸漸升起各家的炊煙,像是李慧料想的那樣,村子裏並沒有人知曉這孩子是被何人何時抱到村子裏的,甚至於也沒聽到任何動靜,李田也隻好將孩子又抱了回來。
“咋樣咋樣”李慧見丈夫進門後便急切的問道,“還能咋樣,沒人曉得,這可咋整啊,”李田說著把孩子抱回給李慧,李慧將孩子摟入懷中便接著說道“那要不我們收養了罷,這孩子也招人憐,這不正好我們想要個孩子嘛,”“是要,但這孩子來路不明,叫人說閑話”李田為難的說,“誰敢說閑話,看老娘不撕爛他的嘴,再說了我們不養,這孩子要咋子弄,又丟了?你舍得我舍不得。”李慧堅定的說道,李田看妻子這個樣也不好多說什麼,就問“那這娃娃叫啥?”李慧想了想,看向懷中沉睡的孩子,又望向不遠處那棵杜若,“叫他杜若吧,也好望這孩子肯吃得苦些,”“好啊,杜若,李杜若這名字好。”“那你同意了啊?”李慧略顯欣喜看向李田,李田並不說話,但看得出,他也十分開心自己成為父親這一角色,“好了好了,田裏有些活沒弄呢,你看著孩子,我去幹活,過一個月實在無人前來那我就去官府一趟登記,那時候這孩子才算是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