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雙肘抬起,一股迅猛無比的強大氣浪狂湧而出,後發先至撞在兩名親兵的胸口。
一名親兵後背撞破窗戶掉在樓外,一名親兵撞破欄杆掉在一樓的觀眾座位上,壓碎了幾張椅子。
一舉打飛兩名親兵,丫鬟手中寸許長的鋼針直刺張崇義左眼,張崇義側身避開,右手橫切丫鬟的咽喉。
誰知那丫鬟刺向張崇義的招式為虛,身子如離弦之箭激射而去,猛地撞破包廂的窗欞,挺針刺向正在包廂裏喝茶的酈宛丘,嚇得酈宛丘急急忙忙施展輕功退後數步。
那丫鬟沒刺中酈宛丘,迅速把襲擊的目標換成薑無媚。
薑無媚可不是省油的燈,右腿猛踢她的小腹。
丫鬟一針落空,在空中輕飄飄轉了一個圈,鋼針襲擊的目標再次轉變,斜刺菲諾。
菲諾也懂一些粗淺的武藝,驚慌中貼地一滾,躲開了這致命的一針。
這幾招兔起鶻落,幾乎是一氣嗬成,快的異乎尋常。
等到張崇義衝進包廂,那丫鬟最後一刺瞄準了不懂武功的施師。
眼看鋼針就要刺中施師的右胸,張崇義神出鬼沒地捏住了她的右腕,剛想用力震斷她的右手,那丫鬟左手猛地又是一根鋼針刺向張崇義胸口。
張崇義狠狠地將她甩出去,那丫鬟趁勢借著張崇義的內勁一舉破房而出,輕飄飄落在一樓的門口。
此時一樓嘩然大亂,眾看客正在奪路出逃,那丫鬟立刻混在人潮之中,輕而易舉就衝出了大門,不知所蹤。
等到親兵們氣勢洶洶地下樓追捕時,哪裏還看得到一個鬼影?
五十名騎兵迅速分散開來,將一樓二樓的重要進出口全部封鎖,不準任何人靠近包廂。
張崇義若是第一時間追出去,多半還能追得上,可他要護著妻妾,擔心還有別的刺客,就停在包廂裏凝神防備。
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來的快結束的更快,薑無媚菲諾倒是泰然處之,比這更凶險百倍的場麵她們都見過。
薑無媚敢孤身獨闖萬人的軍營,菲諾經曆過泉兒灣草場一戰。
酈宛丘雖說受到了一些驚嚇,倒能保持鎮定從容。
膽小怕死的施師嚇得嚎啕大哭,一頭鑽進張崇義懷裏撒嬌,嬌軀隱隱發抖。
剛才要不是張崇義及時出手,她怕是要被鋼針穿胸刺死。
張崇義回想剛才電光石火間的交手,這丫鬟並不算什麼絕頂高手,頂多隻是個氣勝初階,武功跟薑無媚不相上下。
但她明顯是受過嚴格的刺殺訓練,身手異常敏捷,每一次出手都計算的妙到毫巔,幾乎都是點到即指。
隻要失去對目標人物一擊斃命的可能,立刻就換一個目標行刺,絕不拖泥帶水。
司馬鬆被刺客重重地踹了一腳,無力地倒在地上,身體疼痛倒是其次,最害怕的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有人行刺鎮北大將軍,司馬家難辭其咎呀。
他嚇得匍匐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請罪。
其他的丫鬟嚇得瑟瑟發抖,都跟著跪在地上磕頭,唯恐遭了池魚之災。
騎兵隊長孟清源氣急敗壞地跑上來報告,說刺客混進人群中逃之夭夭,請將軍恕罪。
張崇義冷冰冰地走到包廂門口,電一般懾人的目光死死盯著司馬鬆,司馬鬆心裏突突突亂跳,話也不敢說了。